“开门开门,这道题我不会,你快帮我写作业。” “喏,有人给你写情书,你不开门,我就站在楼底下念啦,我真念啦?亲爱的顾同学,我好喜欢你,你的眼睛像大海一样,这个字我不认识,她没写拼音……” 她真的是,总能轻而易举地突破他的底线。 横冲直撞、永不言弃,醒着是肆无忌惮的太阳,耀眼的不能直视,睡着了是安安静静的天使,如同每个月色尚好的夜晚。 顾意舟又看了一会儿,弯腰在她发上轻轻揉了下,没有他养的猫咪那么柔软蓬松,还算顺滑。 还记得很久以前第一次见面。 她穿着火红的春节礼服,仿佛墙上挂着的年画娃娃,一张小脸又白又嫩,眼睛又黑又亮和葡萄一样,满头的朝天辫就是那中国结下成串的大鞭炮。 顾意舟手欠地揪了下,绑的还挺结实。 “呀,小宝宝真可爱。”姥姥抱着她爱不释手,“舟舟,看看你媳妇儿,多漂亮。” 年幼的顾意舟猝不及防缩手,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响雷炸毁了他整个童年。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太过兴奋,林薇薇把游戏带进了梦里面。 一会儿是她坐在喜轿里,素白的手掀起红盖头,眉眼盈盈地望着眼前人,一身雪白的剑仙瞋目裂眦,火红的太阿直指她的胸前。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没有。”林薇薇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冷静一点,你看你头发都没有变绿,我怎么可能背叛你。” 剑仙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刹那变成了深紫,又一挥手变成了柠檬黄,自言自语道:“你真没骗我。” 画面再一转,人又变了。 顾意舟和她一人抬着竹竿的一头,中间吊着一头四蹄朝天的猪,两个人边走边抱怨对方重,难听的话就像字符一样满天飘散。 好像是他俩结婚要请村里人吃席。 走着走着又变成了分遗产,顾意舟死了,不对,她师父死了,也不对,这俩好像是同一个人。 总之,她得到了一座金山,亮闪闪的全是金币,火云兽威风凛凛地趴在她脚边。 师父死了,所有的财产都归她继承。 林薇薇满意地拍了拍火云兽的头:“去,把那些偷金币的人都给我杀了。” 火云兽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朝她吐出了一团火。 嗝! 醒来的时候,特别的热。 林薇薇盯着天花板,脑子里有些混乱,不行,以后玩游戏绝对不能太晚,不然会精神错乱。 她艰难地转过视线,顾意舟就躺在她身边,他抱着她像搂着一个抱枕,压的死死的,林薇薇毫不怀疑,再多睡一会儿,真能窒息。 “起来。” 这个不守信用的禽兽。 顾意舟一动不动。 林薇薇自暴自弃地躺在原地,脑子里像多了团浆糊,不仅仅是因为昨晚那个梦,也因为眼前混乱的关系。 嗯,是挺混乱的。 她可没忘记顾意舟为什么会同意和她结婚。 他不喜欢她,从小就觉着她烦,愿意迁就,也不过是看在钱的份上,就像个养不熟的小白脸。 真奇怪,她爸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觉得他靠谱,难道这就是经常打猎的人也会被雁啄了眼。 明明说好的互不干涉,结婚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眼下又睡在一起,可能顾意舟觉着她,免费,好睡! 越想越来气!!! 虽然他昨晚并没有做什么,还不如禽兽! “起来。” 林薇薇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 都几点了,还在睡,手机在床头柜上,这个姿势她够不着,不过能让她睡到自然醒,绝对超过上午十点半。 顾意舟皱了皱眉,闻言把她抱的更紧,脑袋几乎埋在她发里,温热的呼吸扑在她颈侧,像个宠物一般。 “你松手。” 虽然她也很想赖床,但膀胱不允许。 顾意舟拉过被子蒙住她的脸,黑暗一瞬间遮住了她的视线,林薇薇刚要起身,头皮猛地一疼,这个禽兽,压住了她的头发,呜呜。 “别吵。” 语气里的真情实感明明白白昭示着——充气娃娃不要说话。 林薇薇怒了,五指成爪毫不客气地在他手背上划了一道印,见他不为所动,又抬腿重重踹了他一脚。 背后的均匀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