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舟淡定地推开她的手,自顾自夹了一块儿红烧肉,这红烧肉做的真不错,鲜亮鲜亮的,外面裹着一层浓郁的汤汁,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里面还加了鲍鱼,再配上香喷喷的大米饭,林薇薇觉着她可以再加一碗。 可惜她戒馋很久了,呜呜呜,任谁好不容易瘦下来,都不想再胖回去。 陆振洋碰上林薇薇,不损她几句都对不起他的名字,没办法,他仇富。 他说:“行了,别秀恩爱了,都老夫老妻了,你几点睡他能不知道。” 林薇薇怒了:“你说谁老,你是脑子不好使还是眼睛不好使,我这么年轻貌美跟你俩这老头子坐一块儿,真跌份儿。” 陆振洋摸出一根烟叼着,过了把嘴瘾:“老头子怎么了,你不照样得陪吃□□,小丫头片子懂什么,男人是越老才越香。” 林薇薇怼他:“你也配木乃伊的待遇,照照镜子吧。” 陆振洋嘬了嘬牙花子:“舟,管管啊,自家的婆娘就得好好教育,不听就打,你连她都收拾不了还当什么老师,趁早回家带孩子。” 顾意舟给林薇薇夹了块儿红烧肉:“少说两句。” 没用主语,两个人同时对他怒目。 他这个人惯会当裁判的,谁都不得罪。 这话听在陆振洋耳里,那是公婆联手抗敌,不过他也不可能真跟林薇薇吵起来,怎么说都是弟媳妇,他就是嘴贱,喜欢招猫逗狗。 “听到没有,你老公让你少说两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三常五德学着点。” 林薇薇刚要拍桌子,顾意舟给她舀了勺牛肚,那味道,鲜香麻辣直往肚子里钻,她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哀怨地瞪了顾意舟一眼。 陆振洋刚想调侃她几句,接触到顾意舟飘过来的眼神,话到嘴边又换了个措辞:“吃吧,大爷我今天心情好,让你占个便宜。” 算了,看在兄弟的面上,不跟她计较。 谁让他这么大度。 不过,这丫头也真有意思,小时候胖成那样都不在乎,怎么都把顾意舟给搞到手了,反而这也不敢那也不试。 要他,吃干抹净就走,售后服务,一概没有。 林薇薇一听这话,毫不犹豫地拿起筷子,能让陆振洋这个铁公鸡拔一拔毛,那是真不容易,这家伙向来只会蹭吃蹭喝。 陆振洋这个人娘不疼爹不爱的,从小他妈就跟人跑了,他爹是个酒鬼,后来又找了个继母,也是对他非打即骂。 他们比她大六岁,陆振洋比顾意舟还要大几个月,从林薇薇记事起,陆振洋就喜欢跟在顾意舟屁股后面,呵呵,金主爸爸嘛。 他的生活费都是顾意舟给的,偶尔也会拿他爹的酒瓶子卖了抵债,但欠的总比还的多,在林薇薇的记忆里,好像他们小学还没毕业,陆振洋就已经欠了顾意舟三万八。 为什么记这么清楚,因为顾意舟记账呗。 林薇薇是偷翻他的账本子才知道的,上面每一笔明细,年月日缘由,甚至精确到每分每时。 呸,塑料友情! 亏她还以为顾意舟仗义。 后来每次她拿这个攻击他们满是破洞的友情,陆振洋都一脸的不耐烦:“你不懂。” 林薇薇嗤笑:“孤王借给你,还问你要利息,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他兄弟。” 陆振洋深深看了她一眼,朝她吐了个烟圈:“傻子。” 不懂就不懂,反正顾意舟对谁都这么小气。 噢,说到请客。 林薇薇小时候那真是钱多人傻,她去上学,别人背的是书,她背的是钞票,后来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过,差点被绑架,她爸才低调了些。 请人吃饭这事,那是数都数不过。 陆振洋更别提,林·圣母·薇觉着他可怜,买吃的只要他在场,从来没少过他,偏偏这家伙比顾意舟还贱。 顾意舟顶多鄙视她,这贱人是真损呢。 从那以后,林薇薇就觉悟了,有句话叫什么:不要可怜男人,会变得不幸。 放在陆振洋身上,那是再合适不过。 吃完了甜甜的红烧肉和脆爽的牛肚,林薇薇又自觉地去夹了一筷子老鸭笋干,陆振洋这个铁公鸡是不可能还她钱的,能多吃一口是一口。 回点本,心才不会疼。 何况她最近被顾意舟来教课这事儿给闹了,吃不好睡不好,摸摸肚子起码少了二两肉。 “哎,你不是吃过饭了吗?” “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