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的喜欢。 仅仅三分钟,舒语蝶就气喘呼呼地冲了回来。 外面温度疑似更高了,语蝶脸红了一点,扎起的高马尾垂落在脖子上,看着闷得慌,柏年见状,闲逛到冰箱旁,拿了一支小布丁递过去。 蓝白色包装加上显眼的大字,舒语蝶眨眨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柏年,我刚刚?” 柏年反手递过掩在背后的凉白开,一字一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所有的遮掩和掩饰在柏年同学面前都是小儿科,舒语蝶尴尬笑笑:“我没跟你说过这件事?” “没有,真的没有。”柏年继续等答案:“我才不会记错。” 舒语蝶:“......” 十分钟后,柏年听完前因后果,兴致缺缺应了一句,她摇摇头:“你们的感情,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舒语蝶想了想这句话,只觉得感情本身就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她放下喝空的水杯:“我可都一五一十说了,你还有想问的嘛。” 柏年一顿,笑说:“当然有。” 在舒语蝶被她的答案说得一愣时,柏年凑近悄咪咪问:“礼物呢?放哪里去了。” 圆溜溜的黑眼珠转了一圈,舒语蝶嘿嘿笑,回以悄咪咪的答案:“柏年,你看这个是不是该让当事人先知道?” 日头将要西下,黄昏快有冒头的趋势,柏年微微点头,不在追问:“算啦,不想说也没关系。” “我回去了,到家给你发信息。” 目送柏年出小区,舒语蝶才暗暗长舒一口气,要是柏年继续问下去,自己真的会告诉她也说不定。 茶几上一片狼藉,瓜子鸭骨包装袋,舒语蝶收拾到一半,小咪就慢悠悠溜达过来,在她脚边蹭蹭,向着外面叫唤了几声。 猫粮,饮水都很充足,猫抓板也没有坏,舒语蝶望了一圈,没能找到小咪异常的原因。 按它这个体型,单手不一定能把它抱起来,她只能眼神投以警告。 ——自己去玩。 然而,小咪不离不弃继续蹭,舒语蝶手上不停专注收拾桌面,由它乱来。 直到桌面整整齐齐,恢复到原本的干净模样,舒语蝶才蹲下身,摸了摸大橘子头。 舒语蝶轻微眯眼,加强语气,和小孩玩似的,问:“你想干什么。” 陈阿姨曾经说小咪是一只很通人性的猫,也是猫界中的猫精。 舒语蝶看着小咪径直走向门口,不带停顿的小步伐,不禁怀疑以前不相信那句话的自己。 她默默跟上去,小咪尾巴竖直,时不时一晃一晃,它在门口某处犄角旮旯坐定,乖巧地喵了一声。 “你想出去玩?”舒语蝶定定看着地上的一坨橘色,眉眼弯着全是笑意:“确实该减肥了。” 但在这是,门铃轻轻一阵响,舒语蝶挪回目光,轻蹙着眉飞快看了眼小咪,又去撩开猫眼看了看。 门前站着一个人,他微微低着头,第一眼进入眼帘的,只有一头黑发,而那周身散发的伤心气息想拦都拦不住。 他像落水打湿毛发的小动物,一上岸就直奔某地而来。 舒语蝶愣了一下,迅速开了门。 瞳孔轻轻颤了颤,舒语蝶从没听过自己这么抖的声音:“夏聚,你怎么了。” 他久久没有说话,只顾着低头,但眼泪总有决堤的时候,冲过那条线就不可挽回。 他试着抬头,把眼泪憋回去,但眼泪存放在眼眶,一眨眼就落下。 “夏聚......”距离上次他流泪,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舒语蝶抬手,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眼前突然一阵黑,视线一瞬间变化,巨大的力迫使舒语蝶向前一跌,扑进怀里。 一时间世界像是停止了转动,只有屏住的呼吸和在耳边炸开的心跳声真实地震耳欲聋。 能感知到的温度伴着他身上的潮意,渐渐上升,逐步攀登,令人烫手。 “语蝶,你别说话。” 很轻的一声,令人怀疑没有人出声的一句话。 桎梏里,舒语蝶微微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有了反应,抬手轻轻在他背上拍了拍。 轻柔如羽毛,却重要地无可比拟。 长久沉默里,小咪飞快溜走,夕阳冒头的黄昏,相拥的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楼下欢闹渐渐传上三楼,半站在门外的人垂着眼,终于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