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聚远去的身影消失在人流里,张阿花嘻嘻哈哈向树下走。 “你好啊,”他开口:“我叫张阿华,夏聚的前室友。” 听张阿花说自己的名字好像有点怪,舒语蝶愣了下才笑着接话:“我是舒语蝶,夏聚发小。” 尽管舒语蝶犹豫的表情转瞬即逝,张阿花还是一点就通,气笑说:“我就知道夏聚那个混蛋在外面乱传我的名字。” 他认真重申了一遍:“华,华丽的华。” “我女朋友分不清音调才念成的花,被夏聚那个混蛋到处传,搞得学院同胞圈子里都以为我真叫张阿花。” 这点有趣的往事太像夏聚以前犯贱的样子,舒语蝶不动声色地偷偷抬眼,望向他的粉色头发,笑说:“他有时候确实会这样。” 拉进两个陌生人关系最好的方式,大概就是在一起吐糟同一个人,张阿花在这件事上特别执着,洋洋洒洒说了一大串,跟前几天,夏聚跟舒语蝶吐槽张阿花没什么两样。 两人边聊边笑,出了财神庙才想起正事。 “嫂,不是,少说点夏聚,”张阿花临时改话,把到嘴边的危险称呼咽了下去:“跟我介绍一下这里吧。” “夏聚跟我说,这里你们以前也来过,好像就是高考结束没几天那段日子。” “你们可真会玩,高考完不拜学神拜财神,放以前我想都不敢想。” “不过他没跟我细说,你还记得嘛。” 张阿花嘴跟连珠炮似的输出,舒语蝶听得眼皮一跳。 那段时间,挺乱的。 剪不断理还乱的乱。 “那个时候,我们有两个朋友吵架了,挺凶的,六七天都没怎么说过话。” 舒语蝶笑意渐渐消失,顿了顿,才继续说。 “夏聚看他们一个比一个憋屈,想缓和他们两个的关系才约在这里,说是和气生财。” 大概是舒语蝶觉得这段日子不太明朗,概括得异常简洁。张阿花察觉出一点情绪,似懂非懂地轻微应声: “啊,这样啊。” “还真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舒语蝶漫不经心:“嗯。” “你和夏聚脾气都还不错,你们的朋友倒是容易擦出火花。” “当然啦,你脾气比夏聚好太多了。” 张阿花点评地随意,舒语蝶却听进去个十足十。 .......他们有火花就好了。 那段时间,柏年和杨鑫吵架吵得特别凶,还特别冷。杨鑫单方面晾着柏年,有连续七天不回消息的最高记录,舒语蝶现在想想都后怕。 问题的根源大概就是经典的考后估分,大学注定异地。 可杨鑫他不想...... 舒语蝶连猜带蒙,知道的东西也就那点,还没夏聚知道的多。 两人找了个小茶馆坐下休息,张阿花不留情面地嘲笑了这个故事。 “你是说A怕B不爱自己了,所以索性先放手不爱B了?” 舒语蝶皱眉,犹豫着点头。 张阿花:“然后,你纠结A因为C的插手生气了,跟C翻脸不联系,B觉得尴尬也不和C说话了。” “所以,你现在一直想让B和C和好,却没有机会,最近才有一点转机想把握住机会?” 舒语蝶点头。 “我C哥真委屈,”张阿花苦涩摇头,顺心点评说:“A不是个东西,妥妥胆小鬼,估计还爱面子。” “对象朋友都不要,就因为比自己强,啧啧啧,这人够善妒,也太没用了吧。” 故事里的人一律被舒语蝶用ABC代替,至于没有她自己D的戏份,是因为柏年从不分享关于自己负面的东西,她也一样。 从高一初识到现在,这点性格一直没变。 舒语蝶静默,抬眼问张阿花:“有办法嘛。” “有啊,怎么会没有,天下无难事啦,”张阿话头头是道:“B和C有一个先低头就好了。” “烦就烦在B和C谁都没错。” 谁说不是呢......舒语蝶直愣愣盯着他,期待张阿花是那个靠谱的清醒局外人。 “嘶,要不你找个局把他俩凑一起,”张阿花真诚提议:“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就不信不能把话说清楚。” 舒语蝶听得认真,端茶吹热气的动作瞬间顿住,顺其自然的局.......还真有。 舒语蝶扯开问题,问:“你要待到什么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