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嘟嘟嘟的声音只响了三秒。 另一头急切又苍白的男声立马询问:“你在哪儿?” 舒语蝶心虚,眼睛乱瞟:“......我还想问你呢。” 那边同样吵闹,安心的呼气声被压低音量:“我在宾馆。” 舒语蝶:“怎么走了?” 夏聚:“这不是怕你烦我嘛。” “.......” 舒语蝶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夏聚继续出声:“怎么不说话,低血糖又犯了?” 舒语蝶轻声:“好像有点。” “柏年都告诉我了,”那边语气像是有点急:“你是不是面试考核这三天没好好吃饭。” “吃了。” “想吃什么,顺路带给你。” 心脏突了一下,舒语蝶强装淡定,说:“老样子吧。” “好。” 通话内容几乎就是这么几句话,原本能引起吵架的话题轻飘飘的一笔带过。 聊得全是关乎家长里短,吃饭喝茶的一些内容,却让舒语蝶长舒了一口气。 关系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遭。 心事放下一点,舒语蝶脱了刚换下的鞋,关了音响,在屋里四处晃悠。 阳台吊兰三四天没浇水,底盘的水已经见底。 但吊兰娇嫩的叶子还是水嫩嫩的,橙黄夕阳一照,在垂暮中很有生机。 舒语蝶拎着绿色小水壶,慢慢浇了五六天的水量。 阳台的窗没有封死,常年通风,风吹日晒,需要定期打扫灰尘残叶。 舒语蝶看了一圈,并没有太脏,好像还比离开以前干净一些。 田螺姑娘的故事只能在小时候随便听听。 所以,这是夏聚打扫的? 舒语蝶刚冒出这个念头,余光就瞥见楼下一道身影。 苦读多年,舒语蝶近视度数只有一百二,三楼的高度还能看清底下的情况。 一楼亭子里,年轻人飞快窜过人群,蓝色的T恤把他原本不常出门晒太阳的肤色衬得更白。 橙黄夕阳里,傍晚轻风掀起额前纯黑的碎发,一丝少年青春气显得无比张扬。 是在人堆里一眼就能锁定的那种人。 只是他手里拎着的白色塑料袋子格格不入。 舒语蝶仿佛还能听到塑料袋迎风的噪声,在耳边哗啦啦的。 那一幕只有短短三十秒。 舒语蝶记了很久。 “好快啊。” 这是开门后,舒语蝶对着夏聚的第一句话。 刚跑上来的人有点懵,更多的是庆幸。 夏聚向后撩了把头发,笑说:“上个星期我又不是白跑的。” 餐桌上,舒语蝶打量夏聚。 除了带来的烩面糖果零食,他两手空空。 没有重新回来的打算。 舒语蝶打开烩面的盖子,绿油油的香菜伴着气味出现在视线里。 木椅刺啦往后拉,夏聚盯着她,胸膛没有呼吸的起伏。 舒语蝶筷子垂在半空,久久没动筷。 夏聚问:“不吃?” 舒语蝶盯着面,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她说的老样子,是除了香菜,葱辣醋都加的烩面。 这份多了香菜,只多了香菜,很多很多的香菜。 夏聚闻了就吐的香菜。 客厅里香菜的味道很重,舒语蝶忍不住说:“这有香菜。” 夏聚半掩着嘴鼻,强装无事:“我爱闻,你吃吧。” “........” 整自己算道歉嘛? 舒语蝶一口没动,重新盖上了塑料盖,起身开了所有的门窗。 转身时,舒语蝶余光一直在夏聚身上,集中在那张脸。 他脸憋得很红,张嘴呕的动作在自己回身时就收了回去。 舒语蝶站在电视柜前,无奈笑了一秒,更多的是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给你水。”舒语蝶重新坐下:“别装了。” 夏聚:“嗷。” 舒语蝶伸手拿过他带的糖:“你这是整什么幺蛾子。” 夏聚喝完一杯水,捂嘴堵住咳声,缓过来才问:“不生我气?” 舒语蝶嚼完一颗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