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任。” 净一师父却笑着说:“施主若有心,重新学便是,重要的是施主你的意愿。” 郁仪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指上练琴留下的茧,回想起幼时苦学评弹的那些时光。她想,她其实是喜欢评弹的,也曾想过成为一名优秀的评弹艺人。 正如师父所说,不会可以再学。从前基础不差,她努努力,重新将评弹捡起来应该不难,机会难得,她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想清楚后,她认真地点点头:“谢谢师父,我会努力。” “善哉。” 净一师父欣慰道,“那施主下午来一趟茶室吧。” 郁仪应下,唇角轻扬,心情明显比前两天好上了不少。 傅纭是北方人,并不了解江南的评弹,开完会后她好奇地拉着郁仪东问西问。 郁仪直接翻出一段视频给她看。 视频中男上手执三弦,女下手抱琵琶,两人或弹或唱,操着一口吴侬软语,婉转又动听。 “你说评弹我不知道,但这个旋律倒是常听见。”傅纭将手机还给郁仪,问她,“视频里是男女搭档,你要一个人表演吗?” 郁仪摇摇头:“应该不是。” 评弹有单档、双档以及三人档,总体还是双档较常见。 评弹艺人靠的是成年累月的刻苦练习和登台磨练。她非科班,往昔的成绩压根不够看,能给别人当下手已经是她的荣幸,她暂时还挑不动大梁。 午休过后,山间飘起了蒙蒙细雨。茶室建在竹林内,离佛殿有些距离,郁仪第一次来,差点迷路。 四周格外清幽,她推开木门,风铃轻晃,随着檐下的雨滴泛起清脆的叮铃声。 室内弥漫着苦涩的茶香,郁仪朝里看了看,却没见到净一师父。 “阿弥陀佛,郁仪施主是来找净一的吗?” 郁仪循声看去,只见常和住持从设有屏风隔间探出身子,含着笑慈祥地看着她,指着郁仪右手边的门,道,“他在里间的雅室,往里走便能看见。” 常和住持带着副眼镜,面相慈悲,待谁都很随和,可对上他那双智慧,充满佛性的眼睛,郁仪总觉得自己会被看穿。 “是,谢谢师父。” 郁仪垂眸微微躬身朝住持施了一礼,抬脚往右边的内室走去。 住持收回视线,替坐在对面的程聿斟满茶,意味深长道:“那位女施主是刚来的义工,许是缘分,她曾是你母亲的学生,净一想请她在下月的活动上表演评弹。” 程聿双手接过茶杯,神色未变:“挺好。” 住持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意有所指:“你若无事去指点一下,净一说不定能拿出他珍藏的洞庭茶谢你。” 程聿却说:“母亲的学生,自当优秀。” 婉拒之意溢于言表。 住持了然,没再言语,茶室一片静谧。 - 郁仪到的时候雅室除了净一师父,还有一位陌生男人。他们似乎谈了很久,桌上的茶水少了大半。 见郁仪到了,净一师父笑着请她落座,介绍道:“这位是市评弹团的方时阳方先生,这次活动就由您二位共同演出。” 郁仪忙起身:“您好。” 方时阳长相敦厚,剃着短寸头,说话时有种古代书生的感觉,很符合大众对评弹先生的印象。 方时阳向郁仪伸出手:“你好,我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以后就是同事,叫我小阳就行。” “您多指教。”郁仪笑了笑,礼貌回握过去。 市评弹团的艺人都是行内翘楚,她不被嫌弃就不错了,哪敢叫人小阳,真说起来还是她沾了华清寺义工的光。 见两人熟悉得差不多,净一师父进入正题。 “本次活动的主题是禅茶,评弹作为其中环节,或许可以选择佛教相关的节目片段......” 方时阳拿出自己整理的资料,讲述自己对于这次活动的策划。 郁仪听得坐立难安,她得知这件事不过半天,什么准备都没有,更别说要现场演讲。 方时阳说完后净一师父赞许地点点头,又将目光转到郁仪身上,问她:“郁仪施主有什么想法吗?” 作为多年的优等生,郁仪心里慌,面上倒十分淡定。 不就是和佛相关的评弹节目吗。 她稍作思考后,不慌不乱地发表自己的想法:“小时候我曾听过一场佛教的音乐会,加上这几天在寺里的经历,不难发现大家平时所用的磬,铃,铛,唱诵的经文,都是音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