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果的声音打破了平静:“娘娘,外面的雨小了许多。” 云幼清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发现此时已是天光大亮,那雨也只剩下了微弱的一点恍若苟延残喘。 云幼清向着尉迟玺行了一礼:“妾身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娘娘今后若是有什么想要俞某帮助的,只管开口就是。” 云幼清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应声,而后便带着初阳和青果离开了。 尉迟玺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看着云幼清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嘴,低低地笑出了声。 不知道王府的人可还喜欢他送出去的礼物? --- “初阳,青果,你们可要在书院听先生们讲课?”离开了尉迟玺的视线之后云幼清才感觉舒坦了不少。 初阳看了看身边低着头的青果,没出声儿。 云幼清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允了他去书院,只留下了沉默不语的青果在自己身边。 “青果,你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云幼清带着青果上了马车,轻轻地揽住了青果的肩。 青果还是低着头,摇了摇头,半晌才憋出来几个字:“娘娘,我们去看看祝长冬吧。” 云幼清把青果耳边的一缕发别到耳后:“也好。” 不知道那日祝长冬和青果说了什么,青果竟变得更加不爱说话了。 因为这场大雨,路上也看不到什么人影了,所以回去的时候比来时还要快上几分。 待二人到了王府,云幼清发现身边的青果竟是已经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云幼清看到了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等到了牢房见了祝长冬,这一切都会有个合理的解释。 许是因为雨还未彻底停下,祝长冬的听力也不如往常灵敏,直到云幼清和青果走到了他面前他才抬起了眼。 “你们来了。”祝长冬看着二人,脸上又带上了笑,他知道青果是来兑现他们二人之间的承诺来了。 云幼清没有应声,目光在祝长冬身上打量着,似乎想瞧出来什么端倪。 云幼清看着祝长冬那标志性的病态的,又像是渴求着什么的笑容,心里无端生出几分惋惜。 祝长冬若是生在有真心爱他的人家,哪怕当个毫无建树的庸人也好过现在。 青果看着祝长冬露出的那两颗小虎牙,咚的一声跪在了牢房冷硬的地上,激起了一层尘土。 “娘娘......”青果抬起了眼,泪眼朦胧地看着云幼清,缓缓地推开了云幼清去扶她的手,“奴婢是肮脏之人,来自北凉最不堪的地方,往后怕是无颜再面对娘娘了。” 云幼清皱着眉头:“青果你说什么傻话?” 那两行清泪顺着青果的脸颊滑落,在地上溅起了小小的水花:“娘娘可知道养晦阁?” 不等云幼清说什么,青果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养晦阁是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子的地方,但是跟了养晦阁,便彻底过上了不见天日的生活。” “那里的人教孩子们武功,教孩子们用毒,教孩子们杀人,却唯独不会教孩子们读书。” “出自那里的孩子们,手上没有不沾上鲜血的,我们都杀过人......” “奴婢便来自养晦阁,是王爷把奴婢从那里救了出来,奴婢和其他人比起来何尝有幸,遇到了娘娘您。” “奴婢知道娘娘早已察觉到了奴婢身上的异样,但娘娘没有逼问奴婢,没有怀疑奴婢,奴婢何尝有幸跟着娘娘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青果终是绷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却有一只柔软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拿着一只帕子,替她擦去了眼泪。 青果愣住了,看向了云幼清。 云幼清眉目舒缓,嘴角是温柔的弧度:“青果,你说的这些事,王爷知道吗?” 青果愣愣的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王爷知道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吗?”云幼清笑了一下,轻轻地抱住了不停地颤抖的青果,“所以说,青果说的这些并不是问题,青果已经不再是养晦阁的青果了,而是嘉松王府的青果,储玉轩的青果,更是青果自己的青果。” 云幼清其实并不知道这些,只是她觉得这些本身实在都算不上什么问题。 祝长冬原本是缩在牢房的一角看着云幼清和青果的动静,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青果向云幼清诉说了她的过去,但云幼清还是愿意这般亲近地对待青果,给青果擦着泪。 今日的祝长冬的牢房门未开,看到了这一幕的祝长冬却是跑到了门口,双手死死地抓着那铁栏杆。 眼里是无尽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