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冬说完那句话之后便失去了意识,再睁开眼只见四面都是阴暗的墙壁,只有一扇窄小的窗户透进了还算明亮的光,外面似乎是个阴天。 看着眼前的铁栏祝长冬便明白自己是被关进了牢房,这样的地方他最熟悉了。 不过这牢房虽然阴暗,但还是比较干燥的。 祝长冬倚在了墙边,看着脚边窸窸窣窣的老鼠祝长冬喃喃自语:“你也没人喜欢是吗?” “呀,你醒了呀。”一个侍卫看到祝长冬醒了之后走到了祝长冬的面前,端给了祝长冬一碗饭和一碟菜,“你都晕了四天了,全靠我每天喂你点水撑着,如今可算是醒了,喏,赶紧吃吧。” 祝长冬看着那热气腾腾的大米饭和红烧肉炖土豆有些呆滞,他从前在养晦阁惹了祸就会被关到牢房,只不过那时一般不会有任何吃食,稍好点的时候或许能吃到一碟咸菜。 这王府,对犯人都这么好的吗? 祝长冬把那一饭一菜端到了自己眼前,放在自己鼻尖轻轻嗅着,他熟知药理,善于用毒,若是里面下了毒,他是肯定可以闻出来的。 菜很正常。 祝长冬弯起嘴角笑了,用筷子夹了块肉放在了那老鼠面前。 那老鼠耸动着鼻子,大快朵颐地吃起了那块肉。 “诶,小兄弟,你那可是有只老鼠?”那侍卫注意到了祝长冬的动作,生产了脖子往里看着。 祝长冬点点头。 侍卫听了之后却激动了起来:“吱吱!吱吱!我可算找到你了!吱吱!” 祝长冬眼皮跳了跳:“这是你养的?” “诶,这里不常来人,就我一个侍卫,这不是养个小东西陪我吗。” 原来你是有人喜欢的,祝长冬心里想着,耷拉下来了眼皮,一只老鼠都有人喜欢,却没人喜欢我。 吱吱吃完了那块肉,便跑到了侍卫的身边,侍卫也十分熟练地抚摸起了吱吱:“小兄弟,你若是无聊,便喊吱吱陪你玩儿吧。” 祝长冬看着吱吱舒服地眯起眼的样子摇了摇头,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吃着饭。 四天,他居然昏过去这么久...... 嘉松王的书院想必已经开起来了,那人想做的事想必已经完成了,就是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 “娘娘,您不能去......” 牢房里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原来是云幼清带着素荷来了。 “吱吱,来人了,快躲起来。”侍卫听到有人来了急忙把老鼠揣进了怀里,也不怕老鼠在他身上乱跑。 云幼清穿了一身浅黄色的衣裙,和这阴暗的牢房格格不入。 “微臣参见娘娘。”侍卫看见云幼清急忙行礼。 “起来吧。”云幼清摆了摆手,看向了祝长冬,“你醒了,你为何要给我下毒?” 祝长冬看着云幼清,笑了起来,露出了一颗小虎牙:“秘密。” 云幼清微微垂着头,看着靠在墙边的祝长冬,那一扇小窗透过的光洒在了云幼清的面庞上,让人不敢亵渎。 祝长冬看着云幼清,心想,天上的神仙恐怕也不过如此了,他也曾有过许多个日日夜夜求过天上的神仙带自己离开养晦阁,求天上的神仙让自己被别人喜欢。 可到头来,带他离开养晦阁的人,口口声声说他很好的人,却不要他了。 骗人的...... 都是骗人的...... 祝长冬还是笑着,却有两行清泪从他脸颊滑落:“我没想杀你,那毒只会让你吃两天苦头,我没想杀你,他不让我杀你......” 云幼清垂着眸,素荷看不清她的神色,但是素荷怕云幼清一个心软又会饶了此人。 云幼清素来心软,素荷是知道的。 “长冬?”云幼清轻声念到祝长冬的名字。 祝长冬愣住了,除了那人,从未有人如此温柔地唤他的名字。 “长冬,你怎知那药不会夺了我的性命?”云幼清平淡的语调就好似问了一句今天的天气如何。 “我自己调的药,我自然是知道的。” 云幼清弯了弯嘴角:“长冬,你很厉害。” 自云幼清见到祝长冬,祝长冬的脸上一直挂着笑,虚假的、苦涩的、悲戚的笑。 但在云幼清说完这句话后,祝长冬却褪|去了脸上的笑容。 她说,长冬,你很厉害。 云幼清让侍卫打开了牢房的门,走进了祝长冬的那一方狭小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