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书,凝神向她看去,“公主,可还有话要说?” 宋卿卿瞧见他这风轻云淡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出来。 不过若是再任由他不管自己的脸,等到了夜晚说不定就会肿胀起来。 到时候他毁了容,还要时时刻刻呆在她眼前,更是会碍着她的眼。 这样想来,她只能敛住薄怒,向他招了招手。 苏裴晗迟疑了一瞬,只因她这动作实在是太像在招呼一只狗。 不过见她神情不虞,他也不好再忤逆她的意思。于是他顺从地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 宋卿卿双手突然抚上他的脸,苏裴晗呆滞住了。 他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在宋卿卿目光的威逼下,他到底还是没有将她的手拽开。 手掌下是他肌肤滑腻的触感,就算是咫尺的距离观察他,他的脸上除了那颗泪痣外也再无别的黑点。 宋卿卿妒忌地捏了捏他的脸,问道:“你是不是偷偷用了女子的粉膏?” 不然怎么看起来比她的皮肤还要好? 苏裴晗否认地摇头。 宋卿卿大发善心地放他一马,并未过多搓磨他。她将金创药的瓶口打开,一股草药的浓香涌了出来。 她素日里最是不喜这样的味道。 小时候她生病时太医院总会给她开一些难喝的方子,她每次都是偷偷趁着旁人不注意就把汤药倒进窗棂边的花瓶里,直到花瓶里开得正艳的花慢慢枯萎,她这举动才被前来看望她的母后抓了个正着。 只是现在她需要一只手拿着金创药的瓶口,另一只手替苏裴晗抹药,实在是抽不出空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 无奈之下,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加快手里的动作。 她将草药从瓶中倒到手中,指尖将其慢慢碾开,随后抬起头凑近苏裴晗的脸,将草药细细敷在他伤口的位置。 苏裴晗顺着她的手微微低着头,余光瞧见她这壮士断腕般的悲壮模样,开口道:“不如臣自己来……” “不行!”宋卿卿立马拒绝了他。 照他这个不知珍惜自己身体的性子,让他自己上药简直不如将他弃之不顾。 她托起他的下巴,让他再移近了一些。 刚上好的草药的香气在她鼻息间又浓郁了几分。 她垂首瞧了瞧苏裴晗空闲下的两只手,迟疑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说道:“不如……你帮我捂着鼻子。” 苏裴晗顺着她的视线也低下头,他伸出一只手正要直接捂住她的口鼻,宋卿卿急忙阻止,“等等。” “谁让你这么捂的?” 宋卿卿用没沾上草药的手取出怀里的手帕,扔到苏裴晗腿上。 “你用这个帕子帮我。” 苏裴晗了然地拿起帕子,按照她的意思用手帕将他的手掌心和她的唇隔开。 不用刻意屏息后,宋卿卿顿时轻松起来。 她将全部心神凝注在帮苏裴晗上药这件事上,很快就用草药将他脸上的伤口都遮住。 玉芙端来水盆给宋卿卿净手,苏裴晗走到紧闭的窗边将窗棂打开。 屋外的庭院中隐隐有了几分春色,若是按照往年的时令,现在应当已是草长莺飞的时节。 好在京都的这个寒冬虽过得不易,但城外的难民已经渐渐在朝廷的帮扶之下一个个安顿下来。 宋卿卿擦过手后,见苏裴晗伫立在窗边,久久没有动静,好奇地问:“屋外有什么乐子?” 苏裴晗回身走到她身边,笑道:“听说宫中很快就会有场盛宴,公主可有想好献什么礼?” 一提到宴会,宋卿卿便泄了气。 只因这场盛宴是为了恭贺谢芜生辰所作。谢芜作为一国之母,其寿辰不仅是后宫众多妃嫔参加,更有前朝大臣携眷同行。 她光是想送给母后的生辰贺礼,便已经是想破了脑袋。 现在苏裴晗哪壶不开提哪壶,正说到她烦心的事上。 “还没有。”她趴在桌上闷声回道。 苏裴晗倒是早有所料,从旁提点道:“不如就送公主亲手写的贺词如何?” 这主意宋卿卿早在她十岁那年就已经用过了。她满眼嫌弃地看向他:“没想到堂堂学富五车的探花郎,也能说出这么老旧的点子。” “公主既然早就在府里练过好些天的字,此时用自己的字画作为礼物送给皇后娘娘不正是最好的贺礼吗?” 苏裴晗继续道:“更何况,我从前在家乡寻到过一个奇珍的墨。用这个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