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园尽是浅浅的黄。不远处偶尔传来下人走过的声响,苏裴晗身量颀长,站在她眼前完全遮住了夕阳的光亮。 “公主今日为何而恼?” 苏裴晗在书房里抄了许久的家规,脑海中便一直充斥着这个问题,只是他将自己今日的一言一行皆想了个彻底,都没能解答这份疑惑。 宋卿卿长睫微垂,捏着裙摆,闷声回道:“与你无关。” 反正说出来也不过白白惹他笑话,既然他五年后便会身死,那她还指望他作甚? “公主!” 小径尽头是玉芙焦急的模样,她扬起手臂朝宋卿卿挥了挥手,小跑到她身边,气喘吁吁道:“终于找到您了!” 玉芙的出现及时打破二人僵持不下的气氛。回房的路上,玉芙跟在宋卿卿身后,只觉得自家公主似比在东院时更冷了几分。 - 用过晚膳后,宋卿卿坐在凉亭里,命玉芙取来酒窖里的状元红。 两三杯酒下肚,胃里顿时带着暖暖的热意。脑袋里纷杂的思绪渐渐糊成一团,心口的重压也慢慢轻松起来。 她得了些趣味,接连又饮了几杯。 玉芙候在一侧,见宋卿卿隐隐有些醉意,却还不愿停下动作,着急地跺了跺脚,转身便往书房的方向走。 自家公主从前在宫中便不让饮酒,是以酒量一直不算好。今天白日里和驸马爷恐怕是闹了些矛盾,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只能找驸马前来劝解了。 宋卿卿趴在桌上,意识昏沉。脑海中一会儿出现宋徽元背手站在身前,冷声命士兵让她灌下毒酒的场景,一会儿又是苏裴晗毫不在意地说命由天定,无从更改的话。 酒醉后胃里的暖意渐渐传至全身,她蹙着眉,解开身上披着的斗篷,露出内里鹅黄的裙裾。 苏裴晗随玉芙进了凉亭,一眼便瞧见宋卿卿半软在长凳上,雪白的斗篷也堆积在玉砖上。 他立即解开前襟处的系带,将自己的狐裘罩住宋卿卿的身子。 玉芙识趣地将手里的醒酒汤塞给苏裴晗,将地上脏了的斗篷拿起,转身走到远处守着。 虽然驸马是个端方君子,但是自家公主如今半醉,保不齐一个见色起意,二人在凉亭里做些出格的事来。她可要为公主将此处守好了。 宋卿卿意识朦胧间,隐约在视线中看见一个恼人的身影。 她凝起一双美目,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靠近,双眸中渐渐倒映出一张雅淡疏朗的面容来。 一整日的烦闷终是找到一处出口,宋卿卿原以为还是在梦里,她使足了劲,扬起玉手试图挥散眼前令人恼火的脸庞。 玉芙远远站在长廊上,只听见凉亭中倏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她心中一惊,悄悄侧首,抬起眸子往亭里看了一眼。 此时此刻,她家公主的纤纤玉手正正好落在驸马那张好看的脸上。 宋卿卿觉得有些累了。 虽说让她生怒的脸并未从眼前消失,但方才那一掌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 她阖上眼,在温暖宽阔的地方寻着个舒服的姿势靠了上去。 热意席卷上头,她扯了扯前襟的衣服,意欲将它解开,却被一只冰冰凉凉的手给止住了动作。 苏裴晗微微侧过头,但刚才在眼前一闪而过的雪白仍是将他的思绪占满。 宋卿卿不满地哼哼两声,好在手背上还有一个能解热的物件,她及时将它抓紧,贴近自己泛红的脸颊。 苏裴晗长睫轻颤,任由她将自己的手牢牢攥着,掌下是她细腻温软的肌肤。他那被她误伤的半张脸很快就泛起红印,但他却无暇顾及。 脸上的冰凉让宋卿卿慢慢醒了些神,她微微睁开双眸,让她生怒的面容又浮现在她眼前。 只是这次她没了将他挥走的力气,只能鼓着嘴,闷声道:“你怎么又来了?真是烦人得很!” 宋卿卿虽然一边推搡他的胸膛一边说着话,但到底力道太小,苏裴晗轻易便将她的手握住。 而他另一只手却端起桌上的醒酒汤喂到她唇边。 醒酒汤本是热得烫嘴,但放置了一会儿便凉了些许。 宋卿卿还未说出口的话立马便被还带着热气的汤止住了。 她囫囵吞咽了几口,伸手将汤碗拨开。 苏裴晗拿起手帕试图替她将唇边沾染的晶莹擦净,宋卿卿侧过脸躲开他的手,连声道了句讨厌。 宋卿卿此刻发髻散乱了些许,脸颊和耳根都染着薄红,苏裴晗将她垂下的一缕发丝拨到耳后,轻声应道:“公主说得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