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教训的。” “是,当教训还是要教训的。”李妍君笑弯了眼,收下点心,又招手让落兰过来,“你瞧瞧有没有喜欢的,买回去给大家分了吧。” 落兰一向灵透,知晓她是有意照顾生意,便让李婶将各种点心都包了一点,又多给了银子,这才和李妍君一起离开。 她们才走了不远便发觉方才的拐角处,有一个身着华服却满身酒气的男子正吐得不知天昏地暗。 落兰皱了皱眉,略跨了一步,将李妍君与他隔开。 李妍君也有些嫌恶的掩住了口鼻,正犹豫要不要过去,却见那个男人却突然直起了身子,眯着醉眼朦胧的眼直愣愣地将她盯着,片刻后竟踉跄着走过来,一把将落兰扯开,捉住了李妍君的手腕:“这是哪里来的仙子,还不随公子我回去!” “放肆!”李妍君拼命挣开,抬手便是一巴掌。 但男子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看就不疼不痒,反而是李妍君自己的手通红一片。 此时落兰已经反应过来,忙跑上前来帮忙,扯着喉咙冲着街口喊:“来人!来人!阿离!” 纵然二人拼尽全力挣扎,但男子与女子的力气实在是相差甚远,眨眼功夫,李妍君和落兰便被那男子又拖着走了几步。 见李妍君二人挣扎得厉害,男子破口大骂:“臭娘们,小爷看中你是你的荣幸,别不识好歹!”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划过,准确地击中了男子的手腕,而后落于地面,一声脆响。 男子吃痛地松开了手。 落兰抓住机会,带着李妍君连连后退,母鸡护崽似的挡在她面前。 她们所处的位置离巷口很近,护卫赶到是迟早的事,李妍君其实并不十分害怕,此时形势陡转,她盯着地面上的玉佩,心中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幽幽叹了口气。 这玉佩乃是上好的羊脂玉,上面是名动天下的云师傅刻的“福寿安康”四个大字。去年除夕夜里,还是她亲手将这玉佩送给九思的,想不认识都难。 果不其然,一道颀长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她眼前,抬脚一踢,那男子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到了这个时候,跟着李妍君出宫的侍卫雄达才慌张赶到,一把就将男子按在地上。 九思见雄达已将人制住,转过身看向李妍君。 他同李妍君是完全不同的人,一双眼睛如同寒潭里的琥珀,色淡、透亮而又坚韧。 大部分的时候这双眼睛都是简单又固执的,让李妍君又爱又恨。只是此时此刻,当他扫过李妍君微红的手腕时,坚如磐石的目光便动摇了一瞬,露出些不知所措的惊惶来。 李妍君抓住机会,略皱了皱眉,小声说:“九思,这个人把我抓疼了。” 于是她心满意足地看见九思的目光又抖了一抖。 真好骗,李妍君乐滋滋地想,这样就不会生自己的气了。 “敢对公主无礼,我宰了你!”雄达年纪尚小,耳力强,脾气大,此时已按捺不住,一巴掌就将人打了个七荤八素。 九思微侧过脸,冷冷看了他一眼,他便缩了缩头,不说话了。 “九思……”李妍君不安地牵了牵九思的衣袖。 “殿下先回马车上吧,属下料理了这人便过来。”九思温声说。 “不要染上杀孽,将他交给官府处置便好。”李妍君交代道。 “属下明白的。”九思点点头。 他眉眼舒展,眸底是浅浅的一层秋水,令人心安。 李妍君松了一口气,知晓他一向心善,必定不会由着雄达胡来,这才放心地离开。 目送着她完全消失在巷口,九思缓缓呼出一口气,弯腰将方才情急之下扔出的玉佩捡起来。 他还记得去岁除夕,李妍君冻得鼻尖都是红的,袖袋里摸索了好一会才掏出这块玉佩,亲手交给了他,笑眼里是满空的烟火,玉佩上还带着她的体温。 可现在,原本洁白细腻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羊脂玉却有了不少裂纹,镂空雕刻的“福寿安康”四个大字中的“福”字已缺了一角,显出微微不详。 “放开小爷!你们知不知道我爹是谁?我要让他扒了你们的皮!再把你们的女人全部充作官妓!”男子不知是真有后台还是虚张声势,突然再次剧烈反抗起来,不干不净地指天叫骂。 九思没看他,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玉佩的裂痕,眸色幽深:“两只手都砍了。” “嗯?”雄达确认了一下,这才发觉他的确实在和自己说话,迟疑道,“可是公主说……” “公主的话自然不可违背,记得砍了手后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