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回应她,搂着她的肩、揽着她的腰吗? 他们会抵足而眠,彻夜长谈,一起看书写字、弹琴对弈吗? 阮三思忽然哭了。 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小时候,公主午睡,她就和燕凉一起坐在屏风后,二人百无聊赖,或看书,或发呆,有时分立门边,有时挨坐屋内,有一次她困了,靠着燕凉的背睡着,燕凉直着背坐了许久,也没有责怪她。 后来他们一起去永定,去时一路上,她经常跟他讲凉州,讲那边吃的用的,风土人情,回程一路上,她又跟他讲南越,畅想以后在那边给爹娘置办庭院,她说给燕凉做她从小爱吃的菜,燕凉从未有过不耐烦,都只是点头。 再后来,燕凉时不时就来偷偷看她,给她带吃的,陪她闲聊,前几日挨鞭子的伤还没好,就过来翻窗,勾破了袖口,她特意托启思出宫,找裁缝给燕凉裁身冬衣的料子,还没缝完,也不知以后能否送给燕凉。 以后这些相处的机会,可能不会有了。 阮三思吸了吸鼻子,低头掏手帕,窗边忽然传来一点动静。 ? 她睁大眼睛,心道,不可能吧? 可燕凉就这样勾着房檐,倏然倒挂在了她窗前,而后扶着窗框,轻盈一翻,进了屋里,背对着她,侧过左脸,疑惑地看着她的眼泪。 阮三思惊道:“阿凉,你伤还没好呢!” “好了,”燕凉问她,“你怎么了?” “我、我、我……” 阮三思第一次组织不出语言,半天没有说出来,似乎自己也没怎么啊,哭什么呢? 她满脸迷茫,最后憋出一连串的问题:“你怎么过来的?殿下不是在守着你吗?伤口怎么样了?” 燕凉转移视线,道:“跟她吵架,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