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也跟了出来,跟郁听大眼瞪小眼。 她问郁听:“听姐,你点的?” 郁听摇头,又问服务员:“确定是我们这个房间?” 服务员也觉出不对劲来,再次确认了一遍外卖单子:“没错,是6217。” “有名字吗?”郁听咂摸着问。 “……这个没有。” 行吧,破案了。 “不是我们点的,”郁听说,“大概是写错房间号了,你可以问问隔壁。” 她说完就转身准备进屋,结果人还没走两步,隔壁房间的门就忽然开了。 服务员当即转过去问:“您好,请问您点过甜品吗?” 郁听无意中瞥过去一眼,总觉得门口那半边身影有些眼熟。 她本没多在意,可下一刻,她听见隔壁那人开了口,面色倏地一沉。 怪不得她觉得眼熟。 居然是姓谈的。 谈姓某人在旁边点头:“对,是我,写错房间号了吗?” “是的,您是6218,隔壁才是6217。” 谈聆叹了一声好吧,似笑非笑的目光越过门框和服务员,落在了隔壁。 几乎同时,郁听也动了下眉梢,侧目而视 。 这本是不带任何感情、很随意的一眼。可在两道视线交汇的那一刻,虚空之中无端撞出了一片小火花。 火星子落进眼里,灼得郁听收回目光。 谈聆偏在这时候打招呼:“郁小姐。” 郁听……郁听不想理。 但碍于身边还有外人在,她只得搬出职业微笑来朝他颔首:“您好。” 等谈聆签了字,服务员微微倾身,跟他们两个告辞,几步上了电梯。 等电梯门关上,谈聆才继续说:“双皮奶有点多,郁小姐要不要一起?” 谈聆的邀请过于直白,郁听都惊了。 不是,这人这么口无遮拦的吗,真不怕被花边新闻淹死??? ……哦对,人家有钱,任性。 “不必,”郁听说,“您请自便。” 谈聆遗憾地说:“好歹是老同学。” “……所以?” “抽个时间,我们聚一聚?” 郁听直接笑出了声:“都七年没联系了,谈总也不必这么客套,谁不知道谁呢。” “这话就见外了。”谈聆也笑。 郁听心说我跟你之间不算外人算什么。 她很不给面子地抬脚往屋里走,留给他一个决然的背影,和一句—— “小可关好门,别进来什么脏东西。” 脏东西:“……” 方可:“……?” 隔壁有个脏东西,但并不影响郁听休息了两个小时,神清气爽地回到了剧组。 她的戏份要下周才开始,但徐延会有几个出场镜头。她下午过去的时候,徐延已经换好了戏服准备开拍。 徐延今年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八三,比例匀称,五官立体,可塑性很强。 这人外貌条件不错,运气也好,大学没毕业就客串了一部悬疑类电影,意外走红。 那之后,他就走上了电影咖的路子,混迹几年也算是小有成就。 郁听还是那句话,能请来他做绿叶,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导演对那朵红花有多重视。 导演和编剧跟徐延讲过戏,那边就开始招呼灯光和摄像,准备开拍。 这场戏是接在男二带人下山历练的那段剧情后面。谢观亭无意中回眸,看见了远处匆匆走过的关呈鹤。 几个师弟师妹没认出来,只看见了重泉宗特有的弟子服,一时间议论纷纷。 有人问:“谢师兄,那人是谁,为何不与我们一道?” 谢观亭的目光在少年身影消失的地方多有停留,片刻后他回答道:“那是度厘尊者座下首徒,关呈鹤。” “按照辈分,你们要喊一声关师兄。” 今天是大工程,两组镜头一起拍,A组接着拍男二后续的剧情,B组则跟着徐延。 郁听站的位置刚好能看见徐延那边。 关呈鹤没注意到一街之隔的师兄弟们,只把玩着腰间短刀上坠着的布条。 他一身白蓝衣衫,连宗门玉牌底下的穗子都是白的,可偏偏那布条,是一抹红。 暗红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