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听不止一次想问,那个白月光是谁。 可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生生咽回去。 是自己又如何,不是自己又如何?总归会是一个让她在谈聆面前失态的结果。 不如不问,装没听见。 周围再次陷入沉寂,欧希岚只觉头皮发麻。她大概是嫌命长了,心安理得地在旁边吃这种惊天大瓜。 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如果郁小姐介意这点,价格我们好商量。” 郁听给台阶就下:“十八万怎么样?” 话是跟欧希岚说的,可她自始至终,都一直看着谈聆。 欧希岚也在看谈聆。 毕竟这位才是正经单主,能卖多少不是她说了算的。 被几人注视着,谈聆不慌不忙地换了个坐姿,笑容意味深长:“可以,算我卖给老同学一个友情价。” 郁听:“……啧。”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双方商定以后,谈聆报了个卡号,郁听当场把钱转了过去。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谈聆摸出来看了一眼,是到账短信。 二十二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盯着短信上的交易金额,拇指轻轻在屏幕上抹了过去,玩味地勾了勾嘴角。 郁听一直在观察他的动作,见钱到账以后便利落地收起手机。 “凤冠不需要改了,麻烦欧小姐帮我把衣服和凤冠一起包起来,我现在就带走。” 欧希岚应声离开,店员带郁听去卸妆。 从谈聆身边经过时,她在离他极近处停住,轻嗤道:“谈总的人情我可领不起。” 谈聆半掀眼皮坐着没动,等脚步声远了才往旁边偏了偏眼珠。 行至门口的身影像只高贵的黑金蛱蝶,万花中,不遣一尘飞①,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倏地偏头一笑,站起身理了理西服,抬脚跟了出去。 不过他走的是另一个方向,径直下楼。 等郁听和梁缇提着大包小包出来时,谈聆早已不见了踪影,店里也来了几位顾客。 欧希岚把人送上车,目送郁听她们离开以后,才从口袋里摸出了震动的手机。 “谈大总裁有何吩咐?”她玩笑道。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欧希岚忍俊不禁,眸光艳艳地道了两个字:“成交。” 不论是驱车离开的郁听梁缇,还是一边听电话一边往回走的欧希岚,没一人注意到街对面停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车。 车窗贴了极厚极黑的防窥贴,唯有凑到最近才勉强能看清车内的景象—— 车内空间很大,只有驾驶位上坐了人。 男人眉眼低垂,敛起思绪,正出着神。 他坐姿没那么端正,一只如白玉般的手虚虚地搭在方向盘上,弯起指节轻扣。 而另一只手半举在胸前,紧握成拳,像是在掌心藏了什么。 ——其实是真的藏着东西。 若是仔细看,便可见有两条细细的银链子从他掌心延伸出去,末端藏进了衣领。 他在车里坐了许久,直到掌心的冰凉渐渐消失,只剩下硌手的异物感。 稍微用点力,便硌得他掌心发疼。 等适应了那点痛感,他又倏地松了手,随后拧车钥匙打火,油门一轰扬长而去。 车窗被打开一条缝隙,有风灌进来,吹乱了他的发丝,也吹动了他胸前的银链子。 而在那条银链子之下,坠着一枚指环。 碎钻镶了一圈,中间雕镂着蔷薇花纹,小巧又精致,是个女款。 * 云物传媒的保姆车一路驶向忒里斯。 宽敞的后座里,郁听捧着凤冠妆奁好奇地看,梁缇则帮她抱着那件华丽的婚服。 直到现在梁缇都没回过神来—— 她们居然带了件婚服回去。 看在那二十二万的份上,她把脸上的嫌弃压了压,道:“你打算买回去放着看?” 诚如店员所言,这衣服除了当婚服以外毫无用武之地,又难打理又占地方,还贵。 可以说,就是个百无一用的美丽废物。 梁缇表示很不理解。 郁听的注意力全在那妆奁上,闻言她不假思索道:“婚礼上穿。” 梁缇:“……哪来的婚礼?” 郁听张口就来:“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