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冒犯了,实在是情非得已。”秋楚对着那句白骨鞠躬又磕头,然后开始扒拉白骨身上的遗物。白骨上还有镣铐,应该是生前锁上的,死后化为白骨这镣铐就松开了。 死者背着一个箱子,用布包裹着系在身上,这布不知道是什么料子,质地极好,死者身上的衣服都风化到破烂不堪,一扯就碎,这包箱子的布却还是好好的。 她把这个布收了起来,然后打开了箱子。箱子里没什么奇珍异宝,连指南针都没有,只有几本书籍。 但也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揽月楼内藏书阁中,藏有魔神收集的六界书籍。进门左转第一个柜子上讲述人间历史,继续往左第二个柜子上讲述人间各地风土人情、山川河流分布、以及图文介绍,第三个柜子上讲述修炼方式包括人妖魔三族,第……” 还有一本奇怪的空白的书应该讲述的是各个魔族的种类、血统、习性、天赋、弱点。上面夹带了一封信,因为害怕落入魔族手中被发现这本书的记录,所以用了秘法做记录,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看见。秋楚能看明白的只有那一封信而已。 就这样,她把那封信和那本书看了又看背了又背,甚至已经倒背如流了还是没有走出沙漠。 她甚至数出来这六本书一共多少页,一共多少字,甚至一共多少笔。 啊!要疯了! 她甚至一度自暴自弃到不想活下去,可是根本死不掉,她更崩溃了。 神色恍惚中她看到不远处有城市的影子,欣喜地跑过去,却发现只是一场虚幻的海市蜃楼。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面,随手抓起周边的沙子扔开,呜咽着发泄:“放我离开这里啊!放我回去啊!救命啊!” 哭累了就睡过去了,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她已经回到了21世纪,经纪人在催促她下车,和粉丝们打招呼。 秋楚喜极而泣,扑过去抱住她,“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说你克扣我的饮食了,水煮白菜也可以啊,沙漠里根本没有吃的呜呜呜……” 经纪人拍了拍她的头,“说什么胡话呢?做噩梦了?” 秋楚咬着唇可怜巴巴地点头:“对啊,好可怕的噩梦。” “下车了,你的粉丝们都等着你呢,那都是喜欢你的人,可不要让她们久等了。” 秋楚下车,遇到了久违的闪光灯和媒体,还有四周欢呼的粉丝们。她激动到落泪,走过去粉丝那边接过笔要给她们签名,有人问:“啊啊啊!阿楚怎么哭了啊?是前不久被媒体造谣受委屈了吗?” 秋楚哽咽道:“不是的,是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噩梦,幸好梦醒了,还能看到你们……” 可当秋楚擦完眼泪一抬头,入目之处还是无边无际的沙漠。 梦醒了,她快疯了。 秋楚就这样独自不人不鬼的在沙漠里游荡,一直被负面情绪围绕。 她想起了小学时候无意间听见那些女生讨论。 “秋楚怎么总穿大人的衣服啊,裤腿都一直在拖地。” “她和我们不一样啦,她没有爸爸。” “她爸爸去哪儿啦?” “不要她啦!她现在很穷很穷,所以没有钱买合适的衣服。” “难怪她身上总有奇怪的味道,头发也没有好好梳过,乱糟糟的像鸡窝一样。” “她之前去我家,居然连电视机遥控器都不会用诶。” 秋楚默默地听完,一句话不敢出声。 当老师安排换座位,一个女生听到要和她做同桌,立刻大声抗议:“老师我不要和她坐一起!她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那是住在潮湿阴暗房间的霉味和廉价香皂混合的味道。 班上其他人瞬间哈哈哈大笑起来,除了被笑的当事人。 她的位置也成了教室最后面角落里的一个位置,紧挨着的就是垃圾桶。经常有人不走过来扔垃圾,而是远远地扔过来,常常扔到她身上,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冬天的时候还好,夏天的时候垃圾桶旁边总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那段时间,她说话总是轻声细语,怯怯的不敢说出太大声音。直到一个同学模仿了她说话的样子然后带领着其他同学哈哈哈大笑起来的样子,让她之后变得愈发沉默,连话也不说了更不敢反驳。 能说人话的人总是不吝啬于用言语伤人,可不会说人话的动物往往比人和善,比如鸟。 狗会朝着有陌生气息的她吼叫,猫会用爪子抓她,但是在树枝上的鸟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她,她还可以自说自话地和它们聊天,将它们叽叽喳喳的声音理解为对自己的回应。 可是现在远比当初的情况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