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渺眯了眯眼睛,还是带着笑的,只是眼底的神色很冰冷,“早知道应该让魔侍先拔了你的舌头再把你带进来的,现在有些过于聒噪了。” 这是什么恶趣味,被关禁闭,还要带着战利品。 不过这几天都不关她的事,她要趁机在这里找找,看看求生和阿散有没有被藏在这里。 秋楚还在这些柜子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大柜子,贴上了封条。君渺说这是都是晴夜被人族收买的证据。 打开一看柜子里果然放了很多人间的东西,还有一个让秋楚呼吸一窒的东西,一把用人骨做成的琵琶。 她瞬间就红了眼眶,这个东西,她可太熟悉了。她把琵琶放了回去,扑到君渺怀里哭,“这个东西好可怕。” 因为明天还有正事要做,所以没空安抚她的君渺抱着她回去休息了,他似乎真的把秋楚当成一只小猫在养。 秋楚哭累了就睡了,但她睡的极不安稳,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像是被揉皱的花。 梦里是她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在大陆西北处的沙漠里,居然捡到了东南海域的鲛人。 鲛人奄奄一息,被捡回去也活不了多久。鲛人生存需要水分,沙漠里可没有他赖以生存的水。脱水的鱼,就好像是没了氧气的人。 她捡到了他一个多月,只能看他不停的流逝生命力。在捡到这个鲛人之前,她一个人在沙漠里走了快半年,缺水没将不会死的她逼疯,可是漫长的孤寂快要将她折磨疯了。 所以当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这个鲛人不能死。 可是这么久,她也没在沙漠找到水源,最后她只有一个办法留住这个鲛人,那就是放血。 沙雀在她身边飞来飞去想要阻止她,可是她真的好想要和人说说话,孤单快要将她逼疯了。在捡到沙雀和鲛人之前,她除了数自己在沙漠里走了多少步,就是在休息的时候数沙子。 顶着烈日暴晒,忍着沙暴席卷,一个人活着,好像在受刑。 那画面痛苦到连梦境都是模糊的,可是后来的回忆确实甜蜜的。 织水为绡,落泪成珠,是为鲛人。 鲛人是海中精灵,貌美非常,她捡到的这一只美貌极盛。黑色长发如墨色晕染,湛蓝色的眼眸如同深邃大海,五官清俊至极。他明明是出尘至极的样貌,身上却带着一股欲气,像极了传说中引人坠海的妖精。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也确实被勾引坠海。 那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她没有家,没有亲人,更没有住所。在鲛人的指引下,他们走出了沙漠。可是秋楚没有钱,买不了房子,搭茅草屋的本事她也没有。 鲛人是从斩尾之刑下逃出来后又被扔到沙漠的,法力削减,连鳞片都有些黯淡无光,变幻出双腿已经是极限,更别提赚钱。 鲛人落泪成珠倒是一个赚钱的好方法,可是鲛人之所以落泪成珠,是因为随着眼泪流逝的是鲛人的寿命。越是饱满色泽莹润的珍珠,付出了越多的寿命,眼泪流多了,鲛人会死的。 他们住在山洞里,过了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她带他见过人类,尝过人间百味。 钱不重要,她不会死,可以天为被地为床。可她想要一个属于的自己的家。 那个鲛人说可以给她一个家,他能带她去海底。他会带她住上海底的王宫,让她拥有比一般城镇还大的宫殿,给她海底的珠宝和世上最珍贵的财物。 可是他骗了她。 她从山洞跟着他来到海底,发现这里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美好。海底的确有很多奇珍异宝,把海底都能映照的像白天一样明亮。可是她住的地方是没有这些奇珍异宝的。 鲛人把她带来以后就很少管她,是他姐姐给她安排的住所,在峡谷边缘一处贝壳里。 她见过其他鲛人的贝壳,一个个比房子还大,贝壳打开,鲛人从里面游出来都还有一会儿。 只有她这个贝壳,狭小非常。贝壳打开以后她得蜷缩着躺在里面才能关上贝壳,翻个身都会磕到碰到。而且这里离悬崖是在是太近了,好像一个不在意,就会掉下去那漆黑又深不见底的海底峡谷。 她好害怕,她想跟鲛人撒娇,说这里太冷了,一点儿都不大,也不明亮,更没有他说的珠宝。 可是鲛人很忙,而且很疲累,连黑色发丝的光泽都黯淡了不少。他穿的比以往华丽了很多,鲛人用海水织就的纱布,是人类千金难买的。 她提出想换个地方住,却遭到了拒绝,“阿楚乖,再等等,很快就好了,你先听姐姐的安排。” 秋楚实在是太委屈了,最初来到这里受了不少磨难的确消磨了她不少的脾气。可哪怕一开始在沙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