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嚏!”那场灰尘雨落下的时候,青丝正张了嘴准备打喷嚏。 她并没有吃一嘴巴的灰——感谢她的大师兄! 好儿子!她赞叹。 “儿~饿了哈哈哈哈哈,”她奇妙地打着哈哈,哈哈哈哈地推着齐悠白进去。 青女士欲哭无泪:最近真是光屁股推磨了怎么的,尽是转了圈子丢人…… 几人按照齐珏的说法,找到了那层书架。比之其他地方的书来说,这层的书似乎是新上一些。 青丝见几人伸手去拿,正想伸手呢,那边师兄就递过来一本。 他把表面的灰清得干净,已经掌到了第一页。齐悠白指着那一页略有些模糊的字迹给她看,“可在此处寻找。” ……按照地域姓名排列的目录吗?青丝把书接过来,点了点头。 书很厚,青丝胡乱找了个犄角旮旯坐下。她指尖至书页上掠过,轻飘飘地没什么力度。 檀姓难得,青丝看了很久也没发现一个。偶尔见着几个,欣喜若狂翻过去了结果却是别的什么人。 所以她直接寻了崔老夫人,也就是裴夫人的名字。 这倒是好找多了,她念裴氏本就是景国大族,怎么说也…… 找到了! —— 几十年前,景国驻边的大将裴鸣之的独生女儿,也就是当今的裴夫人。 她的名字叫做听画,裴听画。 裴氏女生在一个雪天。 那年闹了罕见的冰灾,雪下的尤其大。听说裴夫人生产时夫君不在身侧,侍女怕冷偷了懒回房,她生产时的脐带……是自己剪的。 青丝颤了颤,觉得这人写的大抵也只能做个参考,仔细不了多少。 —— 那年草长莺飞,裴姑娘交到了第一个朋友。那是与她几墙之隔的崔氏少年。 “他叫……崔,”青丝仔细看着,发现那名字被虫蛀了个洞,只留下一个火字旁。 “崔焰。”有人回答了她,青丝抬头一看,是齐悠白。 确实是崔焰。因为后面就写着某某年某某月裴听画和崔焰一起把练武场炸了个洞,某某日这二人又一起游了园子…… 天宁六年,二人定下亲事。 “他这是,”青丝翻页的手停下来,皱眉。 “正是战死沙场的崔将军,也是后来裴夫人的夫婿。”齐悠白回答她,复又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青梅竹马,天作良缘。”他道,“只是可惜了……” 这位崔将军在自己二十五岁那年惨死在战场上。 那时他已有了威名,时人却只叹他英年早逝,也平白耽误一个恰恰嫁与他的好姑娘。 在上战场之前,他二人刚刚完婚。 之后裴听画一生未曾改嫁。 “……那位檀郎呢?”青丝挤破了头也再想不出这人除了檀玉生还会是谁。 可……一点都没写。 “我也不知,你且往后翻翻。”他摇头。 青丝往后翻去。 “有了!”她颤抖着点上书页,念出那个名字。 “檀玉生。” 果然是他。 更引人遐想的是,这人的故事就放在裴听画之后。 ——檀玉生正是裴氏不知哪个旁系媳妇带来的拖油瓶儿子,裴听画勉强唤他一声表哥的关系。 她与他母亲一起来投奔裴家时,是十七岁的年纪,比崔氏郎和裴听画整整大了两岁。 说来二人关系为什么惹的后世联想,实在是因为传言道这檀郎容貌怎样怎样倾绝于世,而且擅……擅长魅惑之术。 很是带着奇幻色彩就是了。 且说裴听画在和崔焰定亲之后,似乎并不是很想嫁给他。更有传言,在崔焰离家上战场立功那几年,她早就和自家那位天仙似的表哥互许终生…… 但这只是原书里,几段文字就略过的坊间传闻,真实性不得而知。 接下来的几页……笔迹明显凌乱不少。青丝猜测齐珏写这书时也是觉得气愤了,以至于旁边散落很多墨渍。 “没了?”她翻到记录这事情的最后一页,发觉后面已经是一位姓朱的风流才子与有夫之妇勾结,二人双双沉塘的丑事了。 “被撕了。” “所以这位檀郎到底是她什么人?”青丝将书放下,“我觉得不怎么像情人就是。” “为何不像?”齐悠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