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拍了拍自己蹭了泥巴的小香囊,青丝得意地发号施令。“请徐师弟带我下山吧。” 一阵风吹来,她扎着的红绫吹到他肩膀。 徐师弟莫名听话,真带着她开始下山。只是下到半路,风势愈发大起来,青丝姑娘的红绫无数次吹过来打到徐师弟的金贵脸庞,这才终于把他打醒。 他一愣,将搀着姑娘的手突然一收。 ——青丝来不及收回力气,当即就要摔到这人身上去! 妈呀这怎么得了!她如展翅大鹅一样扑腾,试图挽回。 徐怀真退后一步,她果然又摔了个个狗吃屎。 ……青丝咳了两声,用完好的左手撑着自己站起来。 二话不多说,她撩开衣袖按着镯子讲话。 “师父你没睡吧?我现在在山上,然后遇到了徐——” “唔!!???”她震惊于嘴上突然出现的一张大手,皱着眉头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 “告状精。”蹲下来的少年掌心贴着她脸庞,这样说道。 “刚刚手酸了,”徐怀真腆着笑脸,立马松开了按着她嘴巴的手,把她的手安上自己臂上,“走吧,青师妹。” 但他将青丝拉起来,却不急着走。 青丝:你爹的,又要干什么。 “对了,”少年衣上金饰在月下盈盈,闪到守墟小师妹的眼睛。“谁是你师弟?”恐她不承认,徐怀真认真解释。 “你看你这么矮,肯定还没及笄?” ……青丝看了看四周昏暗,忍。 “确实没到呢徐师兄,我们可以走了吗我好害怕。”她垂下眼睛,“听大师兄说山上夜里有狼。” 这下落到徐怀真环顾四周。 “是……吗?”但他已然很满意那一声徐师兄,撑着姑娘开始下山。 “那下山吧,”他道,“今日我也不爬了。” 低头是一时的,精神是永远昂首向前的!青丝如此认命。 “唔……” 被蚊子叮了个大包的陈道人翻了个身,随手一掐将蚊子狠狠杀死,继续睡了过去。 * 青丝终于要死不活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外袍一脱,也顾不上擦破的皮肉,就这样趴着睡了一觉。 她倒是一夜无梦,睡的香甜。这头的徐怀真就遭了老罪,怎么睡也睡不着。 他心中拱火似的想为什么自己要帮那个懒姑娘,还错失良机。要是她的破镯子真给陈道人传了音,他不可能猜不到自己的目的。 越想越气,他干脆爬起来打坐,把门里教授的清心诀不知道念了多少遍。 …… 最后他短暂做了一个被守墟众人识破计谋挂在树上打的梦。 梦里的青丝笑得猖狂而歹毒,手上的棠花枝一次又一次抽到他身上,火辣辣的疼。 “还自称我师兄?”那青丝恶狠狠地拍拍他的脸颊,双手逐渐用力。 “我师兄哪有你这么歹毒!你还妄想偷我们的东西!” 他被倒挂在树上,被施了什么术法似的口不能言,眼睁睁看着矮子折磨自己。 直到青丝揉了揉他的脸,惊奇似的朝一边坐着喝茶的齐悠白喊到, “师兄快来摸摸!手感不错耶!!!!” 徐怀真:…… 徐怀真:…… 徐怀真:啊!!啊!!啊!!!!!!!变态!!!!!!!!流氓!!!!!我要回须臾去!!!! —— 第二天,徐怀真收拾了包袱。 “陈师伯,我走了。” “唉唉唉?这么突然?”陈道人半口饭没咽下去,见这小弟子推门而入还不算,背上还携了包袱是要走了? 他拉扯着徐怀真坐下来冷静冷静。 “小真你就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陈道人笑眯眯问道,“有人欺负你你给师伯说呀,师伯给你做主。” “……真的?”少年如是问道,握着金弯刀的手微微松开。 陈道人连忙答应,“哪能有假?”他拍拍自己干瘪的胸膛,“师伯说到做到。” 徐怀真哑口无言,然而又问了一个问题。“我师父可是传信来了?” “没有没有!”陈道人急忙否认,“你师父才没有传音给我呢。” 漏洞百出……看来是早早传了。徐怀真将自己的包袱一撇,弯刀也收回去。 “那我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