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像是怀念似的假意叹出口气。 ......青丝紧了紧手。 “魇妖代替人活下来,却仍旧拥有妖的法力。”她莫名执意去问,也看着这抢了她木镯子的姑娘。 “这样的,该算作人还是妖呢。” 小棠眯了眯眼,没有很快回答她。看着倒真的认真想上一想了似的,搭在衣袖上的指尖轻点起来。 “不算人也不算妖吧。” 但很快她转开眼,“你看,又说岔了。” “我当着帝女不久,竟发现这身体又生出魇来了。” “胆小的男孩子,”这姑娘说道,“倒是和她原来很像。” 魇妖直接了当的和宣帝说明了这又生的魇妖之事,试图找寻杀死这少年的方法。 原因很简单——她可没想法教了这笨蛋然后自己去死。 她是这样说的。 所以她第一次和宣帝单独面对面说起这件事。这几乎可以算作她前辈的妖怪皱着眉头听她讲完,面上凝重。 好半晌过去,他抬眼终于开口。 景国。 ——这就是宣月澜来到这里的原因。 “......你想杀了他?” 青丝幻想再次破灭,好不容易才组织了言语。 嗑磕磕,嗑天大的狗屁。 “自然要杀。”她回答,然而面上仍旧温柔。 “我可没杀人,他可是妖啊。” ...... “既如此,你招来我师妹做什么?”黎黎自一边将踏出的青丝扯回身后,面上怒意不显。 她还是怀疑这妖狡诈,胡乱说些什么来诓骗他们。 “不过是引来你们一行人的招数。”女子浅笑,“何必纠结。” 就这? 青丝当然不信。 “那你为什么偏偏抓我。”但话问出口她就后悔,这当然是看中了她身无长技,咸鱼一个的身份? “或许你比较招人喜欢?”她回答,却用这样调笑的语气。 ......正常一点好吗。 我!不!信! 看见她一脸的怒色,女子也不恼,继续解释起来。 “真是傻孩子,这是我的境。” 既然是她的境,什么脸不可以安在一个倒霉的小师妹身上呢。 “既如此。”齐悠白忽地开口,“姑娘可是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她抿唇一笑,倒是点了点头。 “将境打开吧。”齐师兄语气淡然但口出狂言,似乎是平时叫三师兄平时炒菜的声调。 “两国邦交实属不易,切不可因此事伤了情谊。” “你说呢,”少年看向那金袍姑娘和她身侧残破鬼魂。 “小棠姑娘。” * 青丝再一转眼,不可置信地看见了小院灯光。 不是之前的血红,而是几盏乡间极其常见的暖灯。 “这就出来了?”她晃晃头,得一边黎黎的点头肯定。 黎黎下意识牵住师妹的手,再三看着,这才确认触手可及的小师妹的确又变回了八九岁模样。 拖着三师兄的薛凉月似乎也是惊异的,但仍旧极力控制住,只留下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莫非师妹还真想在那里待上十天半个月?” ......滚蛋吧毒舌怪。 “久等了。” 月色之下,有脆然女声自身前屋内传来。 霎那间门自开合,而屋里灯火如豆。是金袍姑娘侧着一张脸在剪草作的灯芯,脸上明暗,朦胧可见。 转过头来,正是小棠作的宣月澜。 ——“进来坐。” 众人自然没有不进的道理。 四人并不落座,况且这偏僻小屋也是坐不下的。 “我与公主相识很早,她早就向兄长说起过我。” 似乎是回忆起青年那时困顿神色,她不禁一笑。 “如今见他解脱,倒也了却一桩心事。” “这个还你。”她伸出掌心,把木镯子递到青丝面前。 青丝在众人目光下把它接过,然而还是欲言又止。 姑娘不看着她,说的话反倒有屏退其他人的意思。 “劳烦恭王殿下送我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