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舟比赛从午时开始,福珠他们去的时候刚刚好,只是人太多,转悠了一大圈才找到个能看得见的地儿。 战鼓响,红旗动,一队队龙舟如箭离弦般冲了出去。船桨翻飞,擂鼓“咚咚”作响,战旗飘扬,河面上气势磅礴,河岸上百姓的喝彩声此起彼伏。 船上的青壮年身着同色同款的队服,动作整齐划一,烈日骄阳下,年轻脸庞晒得黝黑,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流,赛程不短,他们顺着赛道来回划,慢慢队伍间就拉开差距了,场面一度混乱,福珠也分不清哪队在前了,就跟着旁人胡乱喊。 头先到的队伍将鼓手抛上天空庆贺,又是一阵拍手欢呼声,其中一小伙子脱了上衣,露出满身的腱子肉,幸好本朝的女子外放,早已习以为常,没有人为此羞红了脸,只是引的裁判官追着他满地跑:“诶诶,你把衣服穿上,有伤风化!” 看完比赛,四个人心满意足地回家了,明嘉和董鹄激情未褪,叽叽喳喳了一路。 有福来门口竖了歇业的木牌,福珠他们从后门进去,众人还在忙着收拾,一个都还没走。 福珠把准备好的节礼拿出来:粽子礼盒、猪肉还有厚厚的红封:“每人一份,自有福来开业以来,承蒙大家劳心劳力,尤其是这段时间,辛苦各位了!” “领了节礼,就回家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曹大娘看见福珠给准备了东西:“这不还有肉粽礼盒吗?今日都卖亏了,要是早拿出来就好了!” “大娘!再紧俏的东西,也得咱们自己人尝够了才卖,如果这点都留不下,饭馆也就别开了!”福珠把红封递给她:“咱普通老百姓忙半天,不就是图个丰衣足食嘛!你说我说的可有道理?” “理是这个理,可这红封我不能收,我就是临时来的,没帮上什么忙!”曹阿婆做人很讲究,一点便宜不愿占别人的。 “这就是你应得的!还有宋姐姐,你们帮了我多大忙!要是不收,下次我可不用你们了!”福珠这话同样是对推拒的宋月说的。 曹阿婆被说服了,但宋月坚持不收,本来卖咸杬子和变蛋就有自己的抽成,只是帮了几天忙,怎好意思再收红封? “月娘,我这老婆子都厚着脸皮接下了,你也拿着吧,你们小两口过日子不容易,将来要是有孩子了,花销更大不是?”曹阿婆就是这么爽朗的人,自己被劝服了还帮着别人劝队友。 福珠这么真心实意,宋月不能驳了人家,也高兴地收下了,沉甸甸的节礼提在手上,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渍娘和阿余没有家人,吃住都在店里,所以福珠折了红封给她们:“东西你们用不着,所以红封比他们的多,自己存好,女孩子手里的钱就是底气,越多越好!” 第二日一早,洪金过来特意感谢福珠,这几日刘玉在他岳丈家养胎,别的饭都咽不下,唯独有福来对她的口。于是洪金每日都来饭馆给妻子买饭,这几日下来刘玉身子缓上来不少。 “董姑娘,您这手艺绝佳,幸而有您,玉娘已经好多了,我是来感谢您的!”洪金把手里提着的一大包莲子塞到她怀里。 福珠万般推拒,只是恰巧做的饭合口,而且又不是没收他们的钱:“这可使不得,洪大哥!” “里边装的是我们闽南特产的莲子仁,这次北上带的不少,不值什么钱。” 坚果放在哪个朝代有便宜的,而且分量不轻,福珠提着它都坠的手疼。 但人家既这么说,再不收就显得小家子气了:“好,闽南的莲子可是出了名的,这么好的东西,我可舍不得撒手了!大哥,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你看我这脑子,还真有件事和你商量!”洪金“啪”的一声拍在大脑门上:“上次买回去的咸杬子和变蛋不仅玉娘食着好,我一大男人都被那蛋黄香的走不动路。” “它和以往又苦又咸的杬子都不一样,贾贸节后南下,我想带些售卖,不知妹子可否愿意卖与我?”洪金本打算过完贾贸节再带着京城的东西南下一趟再翻回来,倒腾些孩子的学堂钱出来。 “可以是可以,不知如何运输呢?”福珠提出了最关键的点:“说实话,这个咸杬子不如别的苦咸,一方面是因为它放的盐少,更容易腐坏。” “我和玉娘商量着,不如带着还没腌够日子的?”洪金从小走南闯北,尝过的咸杬子不少,宋月腌的除了味淡之外,还有的蛋黄的油和酥是别人复制不了的。 “你说的有道理,下来我与宋姐姐商量商量。” 洪金激动坏了,迫不及待要回家和妻子分享,福珠心里的激动没比他少上几分,或许这是个打开咸杬子的好销路。 “洪大哥你记得带个砂锅来,午饭我用这莲子做道汤,你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