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都说他看我了,他那一眼就是想警告我,让我别上前去用热脸贴冷屁股。” “我那日见他,还以为关于他的那些言辞,只是谣传而已,没承想连认得他也不许,好生霸道的人。” 榆桑点头称是,这事就这样被她糊弄了过去。只希望这个“萧烛未”大人有大量,不要来问她为何翻脸不认人。 到了鹤山脚下,王漪与郑金念都不愿坐乘轿舆上去,山路狭窄,阶梯陡峭,所乘轿舆皆为人力所抬,她二人觉得用这种方法上山心不诚,所幸她们来得还算早,榆桑与李成玉便慢悠悠地随她二人一起爬山。 山上的寺庙名唤源临寺——自此处往后山去,有一泉眼,乃鹤山泉水之源,院里最早的主持便给山寺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山寺历史悠久,几经修建,愈发地雄伟壮丽,远远望去,像是趴伏在山上的一尊神兽,好似真的在庇佑着这里的一方土地一方人。 源临寺以大雄宝殿为中心,共建有五大殿,其中正殿供奉的是释迦摩尼佛像,殿内雕梁画柱,月台香炉,僧侣繁多。 正殿门口的一侧端坐着一个小和尚,拿着筒竹签,正询问着出殿的香客是否要抽签,李成玉扯着榆桑去凑热闹。 那小和尚生得唇红齿白,颇具宝相,他对她二人道:“施主,可要抽签?” “准吗?”李成玉问他。 “心诚则灵。” 李成玉道:“心诚则灵,若这签不灵,那不便成了我的问题?什么歪理,你且说说,我此签求得是什么?”说着,便拿过竹筒,开始晃动。 “姑娘,这里是寺庙,小和尚是和尚,和尚不相面算卦,那是道士才做的事。” 小和尚一本正经,榆桑被他逗笑。 李成玉掷出一根签,小和尚让她去左殿后的文静师父那儿解签,可路走到一半,李成玉又反了悔。 她这签所求,是看自己未来的婚姻是否顺遂——要是个好签,她自是开心;但若是个不好的,她又不能不嫁。便道:“事在人为,这签我不看也罢。” 榆桑点头,她瞧着李成玉的眼睛,道:“嗯!事在人为。” 待郑姑母与王漪二人礼佛事毕,也临到午时,她四人便随着知客僧去了后院的净室。 寺里的斋饭虽看上去很不起眼,味道倒是不错。 李成玉道:“这儿是不是换了伙房师父?饭菜的味道好了这般多,亏我还特意让芃芃去东街白清斋取了点心果子。” 说着便命她的小丫鬟芃芃取出食盒,樱桃煎,糖蒸酥酪,玉露团……样子倒不多,每样也只有三四个。 前些日子,刚过了立夏,这个时节,果子存放不当,便容易坏。 只这些,到了下午用来配茶刚好。 待饮了茶,便也到了不留宿的香客下山的时候。郑金念方才做了决定,同二房的事情不可再拖,再拖下去真成了解不开的疙瘩。 王漪还是按着原计划在这儿斋戒三天,一开始来寺里的因由都成了次要,她留在这儿,主要还是想躲个清静。 事呢,是不解决不行,但依她看,也没什么好法子解决。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也并不是每本经都得给它念通了。 榆桑自然也懒得去凑这个热闹。她整日赖在国公府不出门,今日爬起山来,给自己累得不轻。她呈“大”字瘫在榻上,歪过头去瞧王漪。 王漪正临摹寺里名师誊写的佛经。 榆桑待得无聊,便到处翻腾,结果还真让她找出卷棋谱。她请院子里的小和尚给她找了副棋,便照着棋谱所述摆残局,摆着摆着,又开始想起萧烛未,想起他在围棋一门上也颇有造诣。 她心里呕血,自己跟自己生起气来。 母亲叫她出去走一走,她也不去,直把残局摆成了死局。 王漪瞧她不肯出去,便自个领着嬷嬷四处溜达。 恰遇着寺里的文松和尚也在下棋。 待走过去一瞧,与那和尚对弈的不是萧侯,又是谁。 王漪到他二人身边的时候,棋局胜负已定,竟是萧侯棋胜半子。 她心里暗自称奇,这文松和尚,于围棋一道,已算得上大师。这萧侯竟能胜他半子,虽是险胜,却也令人震惊。 高手对决,往往也只在那半子。 他二人敛了棋子,似是不欲再下。 王漪便与萧侯搭话,问其怎么来了这源临寺,她却不知萧侯竟也信神佛。 萧侯道,他本不信,只是前些年遇着些事,诸路皆不可通之时,便也只能寄托给神佛了。 王漪道:“前些年,萧侯才多大呀,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