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刚跨过门槛,就听到里面的秋桐站着,双手端着咿咿呀呀的唱着小曲。 “ 你在那里朝朝想,我在这里夜夜思。思只思亲人待我的好情意,愁只愁热香香的人儿分离去。虽然说去了还有个来时,怕只怕眼下凄凉无人绪。” 秋桐唱的入神,并未察觉世子的动静,她迈着莲步,翘起兰花指绕动着手腕,倒真真有几分那,戏台上的花旦模样。 郑子衿被她逗笑,透过屏风隐隐察觉有人,问道:“谁?” 秋桐停下,扭头望向门外。 “原是不想打扰你的,没想到你的眼神倒是跟鹰一样。”世子把扇子放在手心,踱步走了进来,瞥了一眼秋桐,笑道:“唱得不错,赏,不过以后切莫唱这些幽怨的词,挑些个寓意好的唱给世子妃听。” “是。”秋桐叫苦不迭,她也就是小时候听着戏台子学了这几句,哪里会唱别的,若不是看世子妃心情不好,她才不愿意卖丑。 “不过是唱个曲,哪里要顾及那么多,秋桐,去问问杏儿杨梅汤准备的怎么样了,等好了一并把世子爱吃的蟹粉糕端来。”郑子衿倚靠在软榻上,神情倦怠。 “世子妃可真不体贴,为夫奔走到这会才回来,你竟然连口茶也不给我。”世子笑意盈然,坐到软榻旁边的软凳。 屋子里因为世子妃怕凉,未曾开窗,秋桐隐隐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仔细一瞅,看到了世子衣摆下面的血迹,心中一凛,暗自猜测莫不是冬露的血。 秋桐的心里一阵后怕,自己跟冬露一起侍奉多年,万一世子因此对她也心存芥蒂,她不敢再接着想下去了。 郑子衿冷笑了一声,幽幽开口,“我是鹰,自然比不得那些窝边的兔子温软些,世子若是渴了大可以去外面找水喝。” 世子一怔,郑子衿的话似是在吃味? 太不正常了。 若是别的女人,世子定然见怪不怪,但是换成郑子衿,他的心里反而有几分稀奇。 世子瞬间心情大好,故意打趣道:“我这个人就是喜欢舍近求远,偏生爱找鹰。” 郑子衿侧卧软榻,瞥向秋桐,“你先下去吧秋桐。” 秋桐自然是千恩万谢,刚刚她就想走,只是主子们还在说话她也不好插嘴。 世子放下折扇,“其他的人也都下去。” 郑子衿知晓他是有话要说,故意说道:“世子辛苦,需要小憩一会,有何事情半个时辰后再来回禀。” 众人称是。 关上门后,郑子衿缓缓开口,“你的衣服怎么回事?” 世子悠闲地喝了一口茶,端着茶盏笑着看她,“收拾了一个不重要的下人。” “冬露?” “嗯。” “你把她怎么了?我看你这沾的血,莫不是还揍了她一顿?” 世子把玩着茶盏的盖子,挑眉笑道:“我怎么可能揍她一顿?” 郑子衿稍作放心,她也只是想着打发了就好,不想伤及无辜。 “我揍了她好几顿。” “……”郑子衿坐起身,一改刚刚的倦柔样子,微微皱眉,“这种人随便处置了就可以了,你插手太多只怕会坏了名声。” “我说过,欺辱过你的--”世子笑意不减,拖长尾音,“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种贱奴,屡教不改,来我这里自寻死路还敢跟我说是你的错。”世子重重放下茶盏,语气里有些惋惜,“若不是我刚成亲不久,不想冲撞了我们的喜气,此等刁奴,绝不会是拔舌和断了手筋这么简单的下场。” 郑子衿听到后面一句,眼神微微惊诧,平复了气息后,语气复杂,“我知你心意,下不为例。” “好。” 世子起身坐到她的身侧,脸上浮出笑意,手指轻轻放在她的腰上,关怀道:“还疼不疼?” 郑子衿按住他的手,咬牙切齿,“你说呢,淫贼。” “你见过我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淫贼吗?” “见过。” “哪?” 郑子衿指尖点住他的鼻子,“洞房花烛夜,不就有个采花贼吗?” 世子心虚的抓着她的手,笑道:“那时候我都睡着了,有这事吗?” “夫君安排的都记不起来了。”郑子衿笑着看他,指尖轻轻滑过他的脸颊,柔声道:“夫君,我听说民间女子常常这样对待不说实话的相公,今日我也试试好不好?” 说罢,她揪着世子的脸皮拧了一圈。 “疼疼疼。”世子双手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