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刚到裴侧妃的院子,就听到里面的摔打声音,那凄厉的声音吓得青烟拉紧李娴的衣袖。 “小姐,要不,咱们还是走吧。”青烟实在是不懂为何自己小姐要凑这个热闹,安华郡主风光时她从不曾与小姐交好,反而还会经常拿着义女来讽刺小姐的身份。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认识她了。被废了郡主之位,还要陪伴青灯古佛一生,任谁也受不了。”李娴依旧是穿着浅青色的衣裙,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上面依然只戴着那根竹叶钗子。 微风吹过,她拿着帕子轻咳,眸中微讽,在她看来,李姄和李惔都是愚不可及,世子本就是嫡长子,又深得安王爷宠爱,他们偏偏做什么都要扯上世子。 手段低劣,还妄图跟世子斗,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只是,世子多年不管王府的事情,只知游遍山海,如今竟然手段雷厉风行,这让李娴心里不得不产生了几分怀疑。 “五小姐止步,王爷说了,任何人不得探视。”看门的是平日里跟着王爷的管事嬷嬷,看到李娴也只是象征性的行了个礼。 李娴见怪不怪,这府里除了世子和王妃,真正看的起她的没几个,她捂着帕子,拿出一个精致的香囊交给守在门外的管事嬷嬷。柔声道:“还请嬷嬷请个方便,我们好歹姐妹一场,就让我送送她吧。” 管事嬷嬷本身看不上这个香囊,掂起来发现里面的重量后,疑惑的看着李娴,没想到她竟然下了不少本。 “既然五姑娘有心,那老奴且歇一歇去吃杯茶,一炷香便会回来。” 李姄低眉顺眼的退到一侧,温婉一笑,“既如此,多谢嬷嬷了。” 聪明人之间说话往往不需要过于多的言辞,李娴目送管事嬷嬷离开后,缓缓推开门。 屋里一片狼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臊味,李娴没想到王爷对待李姄当真是狠了心,竟然连大小解也必须在屋里解决。 听到有人进来,李姄还以为是父王派人来放自己,猛然从秀阁楼梯上跑了下来,头发散乱,看到李娴后,神情格外阴沉。 “李娴,怎么是你?” 李娴看着这样的李姄,蜡黄的脸上行如枯木,眼睛泛红,头发蓬乱,从前无论她们出席任何宴会,只要李姄在场,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我来看你。姐姐。”李娴温婉一笑,“顺带给你带了些吃食和衣服。” 李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面上浮出冷冷的笑,“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看我这个样子,你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李娴自小在王府寄人篱下,脾气早就练的如同豆腐一般,她拿过青烟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一盘盘的取出来。 每盘菜都是李姄曾经最爱吃的,李娴仿佛真的如她的亲姐姐一般,伸手请她入座。 李姄看着她这幅样子,不由自主的冷嘲,“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了,李娴,你用不着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比起世子,李姄更讨厌这个病西施李娴,自小她就靠着那一幅风就要吹倒的样子来博的王妃宠爱,李姄虽然行事泼辣,但是未有李娴心狠。 李姄深知会咬人的狗,都不叫。李娴这个时候找她,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李娴看她不为所动,坐在桌前,自顾自饮了一杯热酒,喉头一涩,引起了剧烈的咳凑。 青烟一惊,没想到小姐会喝酒,连忙用手抚着她的后背,满脸关切,“小姐,你体质虚弱,最是不能饮酒。” “李娴,有什么话就说,你要是吃饱了撑的想寻死,自己出去跳个湖,别死在这碍我的眼。”李姄素来刀子嘴,说出来的话能把别人噎死。 李娴眼里闪过一丝凶光,低垂眉睫,故作惋惜道:“我这杯酒是替姐姐喝的,就算难受,也当是最后一次了。” “替我?”李姄冷笑,坐到她的面前,虽然蓬头垢面,气势上却丝毫不输李娴。“难不成你还怕我死了,好酒好菜送我上路。” 李娴实在无法跟这样泼辣脾气的人演戏,索性直言道:“姐姐当然不用上路,上路的是你那未婚夫婿。” “哦。”李姄抄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牛肉放进嘴里,抬了抬眼皮,一脸不屑道:“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我有何可关心死活的。” 李娴倒是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曾经的裴侧妃为裴家马首是瞻,不想李姄竟然却毫不关心。 “你今日来就是跟我说这个?”李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她素日早起都会喝些冷酒,所以虽然感觉辛辣,却没有过多不适。 李娴看了一眼那空了的酒盏,用帕子轻拭嘴角,声音温婉动听,“妹妹莫不是以为将来还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