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了花魁,也始终不能为自己某得一个权贵的出路。 红袖不同于别人,人贩子将她从家里买来时,她还在乡间喂着鸡,头发因为缺失营养而偏黄,只要稍有做的不好就会被继母拿着扫帚一顿痛打,当得知听自己被卖到扬州的镇上去,她想也没想就坐上了人贩子的马车扬长而去。 哪里知道,她刚脱离了狼窝又进了一个虎窝。 在扬州那三年,她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瘦马,表面上是学艺的歌姬,实际上是被一个富商包下来的雏妓。 在扬州这是很普遍的风俗,有些达官贵人怕风月之地的女子不干净,就开始从小培养出一个女孩,每月给那地方一些钱教导这些女孩,待到少女十四五后便接回家中。 那三年,她过得尤其难熬,白日要唱曲弹琴,稍有差错,就会被乐坊娘子用一尺厚的主板鞭笞手心。 夜晚还要时不时来应对抽身前来的富商,她年纪尚小,身子还不曾发育完全,富商也只能从她身上别处讨些乐趣,每一次富商离开时都让她恶心的两三天吃不下去饭。 红袖也想过逃跑,但是她不敢,看着漆黑的湖水,她怕自己会遇到更可怕的恶人。 正待她十五岁的时候,富商就忙不迭的要把她聘回家里做小妾,谁知人接来才一天,就正赶上朝廷彻查扬州走私盐的事情,富商家里所管的商铺正是最大的私盐收购地。 于是,富商还未娶妾就被压入了大牢,而富豪送给她的珠宝也全部被官差洗劫一空,若不是她逃得快,只怕现在也在牢中等着发卖。 红袖一路奔走到金陵,因为无处投生,饥不果腹,便决定重操旧业,但是金陵与扬州不同,没有瘦马,只有不同等级的青楼。 金陵最大的如意坊,里面的花魁的才和貌都不容小觑,红袖认为自己去了不仅才气争不过原本的花魁,还会被欺生。 所以她选了一个偏僻的怡红院,老鸨见她这幅样貌也是很满意,然后问她年龄时,她留了一个心眼,谎报小了岁数,老鸨听后,立即以一百两银子换取她的卖身契。 红袖看着那张卖身契,相信凭着自己的容貌和手段,定能为自己搏出一条富贵之路。 因为走得急,她中午到现在都不曾吃上一口饭,饭菜的香味萦绕在她的周围,偷偷的看向桌子上那精致的菜肴,眼睛里也充满了渴望。 郑子衿在饭前就被他哄着吃了半盘龙眼,现在又喝了半碗粥,半盘虾仁炒蛋,一块红烧狮子头,撑得连连摆手,无奈的说道:“妾身真的饱了。” 世子问道:“那就喝点山楂冰酪消消食吧?” 说罢,他扭头就要吩咐杏儿,被郑子衿慌忙拦下,轻轻掀起一张薄薄的面饼,夹起两片鸭肉,放入几片葱丝,轻轻用勺子涂上酱,卷好递给他,眸光清澈,说话也有些不自然,“夫君只顾着喂我了,自己都没怎么吃,换我喂你好不好?” 世子一怔,垂眸看着那鸭肉卷,眼眸闪过一丝惊喜,微微低头,一口将那个肉卷吃到了嘴里。 他的唇齿触碰到郑子衿的指尖时,让她感觉到酥酥麻麻的,脸上微微染出红晕。 烤鸭肉质肥而不腻,口感外酥里嫩,裹上葱白,粘上甜酱,鲜香十足。 世子的眸光温柔的漾出了水,星星碎碎的落在郑子衿的脸上,指着桌子上其他的菜,讨好的说道:“子衿再喂我一次可好?” 郑子衿眼神微微挪向红袖,示意世子赶紧先解决她的事情。 世子却恍若未闻,轻轻挑眉一笑,“我等着呢。” 郑子衿在众人前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拿起他的碗,思量再三,舀起一勺虾仁炒蛋,又加进去了半勺西红柿鸡蛋汤,突然想起世子不吃葱,她又细心的拿筷子把所有的葱花挑了出来,轻轻拌好,放到世子面前。 “还是子衿贴心。”世子故意拖着腔调,闷声低笑,拿过饭碗吃了起来,由衷赞道:“拌起来果真是不一样。” 红袖的心里发紧,手指紧张的攥着衣角,不知道这两位贵人到底打算如何安置她,忽然,头顶上方传来一句,“先安排到小厨房里吃顿饭,收拾收拾,明日安排去后花园洒扫吧。” 言罢,红袖秀眉皱起,她这些年学艺艰难,但是从被发卖开始还不曾干过一点活,脾气也娇气了一些,纵然她在青楼还没有挂牌,凭着姣好的容颜,花娘也是会弄个小丫鬟给她使唤的。 “怎么?不愿意?”世子吃了一口沾满汤汁的米饭,语气玩味的对扶风说道:“那就卖了吧。” 红袖大惊失色,跪到地上朝着世子磕了两下头,艰难的说:“奴婢愿意。” 郑子衿看向世子,又瞥了一眼红袖,又朝外看了看,仿佛在说这是要让红袖自己去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