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没办法跟其他异性接触了? 现在坐在她面前的他自己不就是异性吗? “抱歉,我不赞同你这种说法。我向来不认为我或者女性在感情关系里应该处在被动位置,处在被“给名分”这个位置。” “我只能说我目前喜欢谈隽,也许将来还会持续地喜欢下去,但这与他对亲密关系抱有何种想法无关。” “我并不需要祈求任何人的爱,我有爱人的能力,我也确认我是值得被爱的。之所以没有踏入一段恋爱关系,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 “不管是因为放不下他,还是因为想尊重对方,最主要的是——我不想。” “你说‘他吊着我’这个说法也不成立。事实上,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不恰当的信号,在这段朋友关系里,我是才受益良多的人。” 比如嘉汇医院,许博文都没有渠道直接将奶奶送进嘉汇医院的单人病房,但谈隽的叔叔在医院工作。 再比如他从除夕的雪夜走来,只是为了给她送上一只小雪人,说上一句“新年快乐”。 她曾因为他在情绪上获得极大的满足与愉悦。 她才是在这段说友谊也好说友达以上也好的关系里,实实在在受益的人。 其实不用跟别人说这么多,但是她不喜欢有人诋毁谈隽。 更不喜欢有人在亲密关系中将她放在似乎要低于另一方一等的位置上。 她姑且认为这是钟旭师兄的刻板印象。 尽管他算得上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人,但不排除他们之间的观念存在很大差异。 然而这一番义正词严的话并没有打动对面的钟旭,反倒让他更加语重心长起来:“沈荼,你是不是把他看得太重要了?所以对他的滤镜太深,就跟现在的小姑娘喜欢追星一样。” “既然他不打算谈恋爱,我觉得你还是早点跳出这个怪圈吧。” “尝试去接受其他人,免得被耽误了,也错失了机会。” “我想我们是有这样的缘分的。” 连初遇都像是小说里的开场,他多了几分自信。 沈荼觉得自己刚刚说了一通废话,这显然不是一个可以跟她平等交流的人。 她终于察觉出这席间那点萦绕不散的不适感从何而来了,这位钟旭师兄太喜欢俯视她,或者说审视她了。 她笑了笑:“师兄,即便没有他,我好像也不一定要在大学谈恋爱吧?” “我想师兄理想中的伴侣应该是一个愿意听你指挥的人,而这个人不会是我。” 她勾唇继续道:“另外,我并不觉得您有能力为我提供建议,我跟您一样都是正儿八经考进江大的。” “谁也不比谁聪明,不是吗?”沈荼直视他的眼睛。 钟旭被这话噎了一下,可很快又反应过来:“话是这么说,除了学历,还有阅历。” 他好歹虚长她几岁,加上女生喜欢感情用事,容易看不清形势。 沈荼大约是气到怒火被烧完了,倒是愈发冷静了:“师兄,年纪并不等于阅历。” 或许他的阅历是比她多,但是谁在乎呢? 沈荼只知道自己很生气,所以她不妨展露一点自己的刺。 “我身体不是很舒服,就先走了。” “这顿茶我请了。” 说完没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她大步往门口走去。 她也知道这顿茶不应该她来请,她只不过抿了点茶水。 但麻烦还是早点解决好,她实在不清楚钟旭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权当再次谢一谢当初他愿意帮她躲避性骚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