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在一起,说说笑笑间,这几年的隔阂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想了想,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 沈荼放下手里的葡萄,沉默半晌,才抿唇道:“我知道那事不是你的错,肯定是他骗你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太多,我会好好学习的。” “以后有能力了,我就把你接出来。” 柳柔没想过要让沈荼负担她的生活,她现在也不算老,还是个健壮的劳动力,那份不足道的事业也在慢慢起色。 不过总归是沈荼的好意,她笑了笑:“那倒不用,有能力了你先孝顺奶奶,我这里不用你操心。” “妈妈只是想问你,你怪不怪我没有离开他。” 沈荼垂下眸,剥开一颗葡萄皮后,才撇了撇嘴道:“你那时候已经怀孕了,我怎么可能怪你。” 要怪也是怪许博文,一个骗婚的弱精男人。 没跟前妻离婚,就敢说自己是单身。 沈荼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妈,你只要别觉得他可怜就行。” 沈荼觉得许博文这人挺会装可怜,昨晚上带着孩子往楼下一戳,是个人都不忍心。 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爸爸已经走了快十年了。 许博文对她来说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人,但对妈妈还算有求必应。 “当然不会。”柳柔又好笑又好气地回答。 她这样的人能可怜谁,那个时候谁过得不比她们一家子好。 只是她跟许博文之间不是简单的爱能说清楚的,是情恩义还有一些怨交杂在一起。 而且他们之间现在还有一个孩子,一个很懂事的拾安。 - 除夕夜的七点。 许博文再次来到嘉汇医院。 这一次他将许拾安也带上了楼。 还没进门,就听见病房里传来新闻联播的声音。 他透过玻璃往里一看,祖孙三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连病房都被装饰了一番。 柳柔本来没有看到他,直到沈荼提醒了一声。 柳柔才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人。 许博文推开门,柳柔起身道:“你怎么来了?”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已经说过今天会回去得晚一些。 许博文抱着手里的拾安,直面沈荼的神色原本有些冷,在沈荼奶奶跟柳柔转头看向他的那一刻,面上又挂上了笑。 他同柳柔说:“怕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过来接你。” 又朝病床上的沈荼奶奶致意:“奶奶今天看起来比昨天精神许多了。” 奶奶只见过许博文两次,一次在几年前他来茶坳村带沈荼去江城的时候,一次在昨天,两次都没正式说过几句话。 加之关系也算尴尬,所以只能拉着柳柔的手说:“阿柔,你先回去吧。” 随后看向许博文:“给你们两个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现在生着病,不适合给小孩子红包。” “等我好了,要是有机会再见,我一定给安安包个大红包。” 奶奶笑吟吟地看着被许博文抱在怀里正冲沈荼咧嘴笑的娃娃。 知道许博文不是为了寒暄来的,奶奶也不再多说,只招呼沈荼:“图图,你送送你妈妈。” 许博文没有进病房,只是微微点头,待柳柔走到门边,才跟她并肩而行。 沈荼将他们送到电梯口。 柳柔温声嘱咐:“我刚刚订了三份饺子,等会你跟奶奶两个人吃。” “还有几袋子水果,今天是除夕,记得给护士站的姐姐们送过去。” 沈荼点头应好。 许博文一路上没吭声,等到了楼下,将安安放在儿童安全座椅里,才重重地关了一下车门,表达自己的不满。 好歹相处了几年,柳柔自然看得出来他在生气。 她轻轻皱了皱眉:“我跟你说过了,今天会晚些回去的。” “还有你今天怎么又开车带着安安出来了?” “他年纪还小,现在天气也不暖和,你在家好好带着他就行了。” “我这几天比较忙,妈这里还需要我照料一段时间。” 许博文开车门的手顿住了。 又是一口一个“妈”,他刚刚在病房门口已经听腻了。 他跟柳柔结婚已经快四年了,可柳柔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