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吗?” 她记得谈隽的视力似乎有5.3,这是他高二时的数据。 “还在。”谈隽看了一眼,原本红色的绳索因为被灰尘与雨水浸润杂糅成黑色,许愿牌上的字迹被风雕刻成磨砂质感,可还是能够看清。 “我写的是什么?”沈荼有些好奇。 谈隽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你不记得了吗?” 沈荼眯起眼,扶着头,似乎快把回忆掏空,但还是没想起来。 “没印象了。”沈荼坦白地耸耸肩。 她是务实派,并不信奉许愿这一套。 连这块许愿牌是她秉持的是“来都来了”的理念,才挂上去的。 至于当时写的到底是什么,她不记得了。 谈隽盯着那块被风吹得不停打转的许愿牌,几秒后弯眸一笑,露出几颗白牙,长睫毛抖个不停,像是乐不可支。 这是沈荼很少见到的模样。 她一时有些愣神。 这一刻她在想,如果人类的眼睛拥有摄像机的功能就好了。 “你看见什么了?”沈荼眨巴了一下眼睛,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缓解心底的那股躁动。 谈隽偏头,没有立即回答,反而又笑了一会,上扬的嘴角,含笑的眸全部落进沈荼的眼。 沈荼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尾音说:“百因必果,富婆是我;时无再来,帅哥入怀。” “沈荼同学,你的志向很远大啊。” 那双总是半垂的眸子在这一刻原原本本地睁开着,漆黑而圆润的瞳仁里倒映树干的影子,彩灯的光芒还有沈荼一张目不转睛而略带惊愕的脸。 远方天幕最后一点蓝色被黑夜完全浸染,周围用来衬托氛围的橘黄色彩灯和用来照明的路灯愈发明亮。 沈荼看着眼前这双有些谑色的眸子,在揶揄与调侃的语气里回过神。 “……” 原来十七岁的她就这么——庸俗吗? 不愧是她,真的好务实。 只可惜这个世界是客观唯物的。 否则这棵五百年的银杏树恐怕要因愿望超载而轰然倒塌。 不过——谈隽凭什么笑话她? 沈荼心虚地撇了撇嘴:“干嘛笑我,这个愿望很朴素好不好。” “你去大街上问一问,有几个不希望自己有钱?” 谈隽轻轻地“嗯”了一声,“是的,所以我在深刻地反省我自己。” 紧接着他拉长了语调,“但是…帅哥呢?” 沈荼眸光微闪,顷刻间又相当坦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谈隽摇摇头,轻声笑道:“那时无再来怎么说?” “你这是看上哪个帅哥了?” “没啊…”沈荼心里有些发怵。 “可是我怎么觉得‘时无再来’这几个字似乎是在表达笔者“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自我鼓励呢。”谈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哪…哪有…” 沈荼坚决否认,她当然不会告诉他,早在两年前她瞄上他这朵花了,还计划着高考后跟他表白。 谁知道后来校花先跟他表了个白,她也是在那时才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独身主义这种说法。 见人不回答,谈隽转向了其他问题:“沈荼同学,那你对富婆这个词是怎么定义的?” 沈荼对这个倒是不避讳,说出来几乎是带着憧憬:“三十岁前简简单单一个小房子,银行卡里的流动资金有个百万级就行了。” “我不贪心,只想成为一个小富婆。” 沈荼亮出了自己的指甲盖,显示着自己并不怎么大的野心。 不过专业所限,单纯靠自己,估计只有转行才有可能在三十岁前实现这个愿望。 江城的房价还是挺高的。 谈隽点点头,表示明了。 “那…帅哥呢?” “你对帅哥是怎么定义的?” 他垂眸看向沈荼,眼里是温柔到认真的神采。 认真得像是高考生在高考的第二日于报刊上确认自己的答案。 沈荼突然有些拙舌。 “帅哥…就是…” 她盯着谈隽的脸,嗫嚅许久,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慌忙中咬上已经空旷许久的奶茶吸管。 手指不由自主握紧,咽下一口甜腻的奶茶后,沈荼的语气变得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