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过自己与父母弟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产生羁绊是自然而然的事。 “可我和你师父,怎么产生羁绊?总不能以救命恩人自居吧,我可不是挟恩图报的人,我很善良大度的。” 她这时候尚且不忘夸自己一嘴,小娃娃自骄自矜的模样让季源觉得怪可爱的。要是能有这样一个好玩的师妹,也挺不错。 “你修炼灵气,在花草上有点神通,又博闻强记,想必和草药也打得来交道。我师父一直想将他的医术传承下去,奈何我实在不好此道,连皮毛都学不进去。若是你有心拜师,我想师父定会欣然接受。” 黛玉听得也是心里一热,觉得颇为可行,“医术呀……我倒是也救过人,不过……” “不过不是正经医术,而是耗费你的灵力去为人温养身体。果然那癞头和尚上门是有缘故的,是你以此改了家里人的命,对否?” 季源这一番话,又揪出黛玉一桩事儿来。 只是如今两人都敞开心扉把话说开了,黛玉也算是卸下了心防,对自己的这些纰漏便不在意了,用拳头给了季源两下。 “知道你聪明,也不必明白一件事儿就往外说一件,怪惹人烦的。” 她这么小一个娃娃,打人也没多大劲,拳头落在季源身上,于他而言就像是脸上落了一片树叶,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威胁。季源便没躲,继续说道: “师父很喜欢你,有收徒之心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你愿意,我这就回禀师父,他自会出面去跟林大人说。日后无论是你的灵力也好,还是这种花的神力也好,都可假托是我师父传授的。旁人只会说你福泽深厚,不会怀疑你是妖邪之辈。” 黛玉被他说得心动,果真如此的话,即便她做不成什么大事,给自家父母送上些奇花异草摆在房中,也算是她尽子女的孝心了。 不过还有个问题就是: “国师大人也不会我这些小本事,怎么能‘教会’我呢,这话说出去,旁人恐要生疑。” 季源摇摇头,敲了敲自己抱的剑。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师父虽然不会,可他手里有历代传承下来的经卷道法,足够教你入门了。况且,即便是皇帝和朝中股肱之臣,也没人完全了解历任国师的道法。既然都不了解,又何谈怀疑。” 这么一解释,黛玉总算是打消了疑虑。 “那我自然是十分愿意有一位师父的!” 季源带走了那朵月季花,用白瓷瓶装了干净的水,将花插进去,端端正正地摆在了他房间的窗台上。 他和师父在外云游,多数时候是同吃同住,露宿山野也是常有的事。不过既然是在林府做客,他和师父便分开住了,两间客房是隔窗相望的格局。 是以这日苍木道人一打开窗,就瞧见了徒弟房里多出了一束娇嫩欲滴的黄花。 果然让这孩子和林家女郎多相处是没错的,这些日子肉眼可见地有了活气。 季源被师父叫到身边问话时,别的事只字未提,只说了黛玉有心拜他为师。 “这便更好了。”苍木喜出望外。 第二天黛玉来为他治伤时,仔细地与这娃娃确认了她的意思,一老一小商量妥当后,苍木已经一声声“乖徒儿”地叫起来了,一张老脸笑得让季源不敢直视。 果然亲传医术的弟子,和他这个净捡师父短处去修炼的弟子相比,待遇就是不一样。 苍木很快就去找林如海商议此事了,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单方面的通知。若不是黛玉先给自家父亲通了气,林如海真是要当场大吃一惊了。 女儿年幼,还不清楚国师这一词的分量,可他这当官的却是清楚的。 那是真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国师虽不在朝中掌权,但于帝王的影响却是不可估量的。尤其是新皇如今朝政不稳,老国师反而声望颇高。 若无意外,有这位师父在,玉儿此生尽可无忧矣。 纵然老国师年事已高,日后终有一日驾鹤西去,也必是这季公子成为新任国师。届时玉儿便成了新国师的同门师妹,只消他照拂两分,玉儿的日子也是不用愁的。 拜师一事,林如海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递了拜师帖,再挑选吉日,规规整整行拜师礼……一步一步走完仪式,黛玉才开口叫了师父。 这样一来,黛玉要学的课又多了一门。 好在她在诗书、琴棋上天分甚好,学起来颇有余力,是以林如海请了众位西席先生来一同商议,将黛玉的上课时间调整了一番。 压缩了这几门课的教书时间,将更多的时间留给黛玉跟随老国师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