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只是苦了伺候她的丫头,每日早晨醒来一看,自家小姐都是死死蒙在被子里睡,憋得满脸通红的,叫奶妈来训斥一顿上夜不仔细,闷坏了小姐的身子如何是好? 不过这些话并不会传到黛玉的耳朵里,她一心扑在那神器上。 几番研究下来,黛玉对那所谓的直播没甚兴趣,她最好奇的是花神图鉴。 听说花神已经陨落了好久,赤霞宫仍未有主。警幻仙子告诉她,恩人当年正是拿了赤霞宫中的甘泉肥土去养护她的,也不知这图鉴是否真和花神有关。 作为一棵小小的仙草,掌管三界百花的花神于她而言十分遥远,正如鲤鱼之于真龙一般。鲤鱼有跃龙门一说,不知于花花草草是否也有此等机缘。 这花神图鉴里只有青草一棵,点开一看,有它发芽、生长的画像两张,下一栏有字:“特征”。 黛玉在心里想了想,闻之清甘,揉则有汁,微苦。 而后就见这些字原模原样地填进了那一栏,花神图鉴这一页面的右上角又有了几个字:成就点:二。 黛玉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很想问问是哪位大仙真佛赐她这么个宝物,神器都是如此令人困惑的吗? 她被这神器磨得无精打采的,连贾敏都担忧是不是在家闷坏了,考虑着和林如海带她出门游玩一番。 不过还没等她叫人安排妥当,自家女儿又神采飞扬地跑来磨着她讲故事了。 贾敏问她为何今儿这么高兴,就见自家女儿神神秘秘地趴到她耳边。 “娘,我昨晚梦见神仙了。” 这话是骗她母亲的,但神仙是真的。不过不是梦见的,而是实打实出现在她眼前了。 她联系了一年多的警幻仙子,就像孙大圣当时的石猴出世一般,非常之突然地降临在她屋里了。 彼时的黛玉依然蒙在被子里,在神器上点来点去。无他,手闲尔。 忽然被人掀开被子,黛玉气得柳眉一竖,翻起身正想教训是哪个丫头这么大胆,不禀报一声就敢来扒拉她。 结果被警幻的脸震惊得呆在了原地。 “警幻姐姐?” 还不等警幻开口,黛玉脸上就滚下了两颗眼泪珠子,哭得呜呜咽咽的。 “您可算来了,投胎出了问题,我一棵草可害怕了,用太虚令也联系不上您……” 白玉似的小丫头,一张脸哭得通红,看得警幻也怪心疼,坐到床边来安慰她。 “这又是何必,我既来了,自然是为了安你的心,还不快停了眼泪,听我好好与你分说。” 黛玉拿过枕头边的手帕,“姐姐你且等等,容我问一句话……”直哭得呜了一声,嘤嘤咬着手帕问道: “我这投胎,到底是作数还是不作数,上哪儿去报恩呐?” 这便是她的头等大事,妥了她才能安心。 “作数!”警幻豪爽,立即回答了这一问。 “妹子你也是赶上了好时候。只要此遭你还了因果,尽可放心大胆地在人间忙活。” 一个小仙能在人间忙活什么,左不过是在富贵乡里多玩乐几十年罢了,这点小事她警幻还是能拍案决定的。 黛玉这会儿是彻底放心了,不过她也好奇,她和神瑛侍者下凡是又扯出了许多风流冤案的,论理也是牵扯不小,怎么警幻姐姐态度如此宽松包容。 她的疑惑表现在脸上,警幻一看就明白她在不解什么,大概解释了此间的前因后果。 “你们这一桩案子到底只是一干痴男怨女的红尘俗事,和另一个大事比起来,却是不值一提了。” “你因灵河肆虐,才阴差阳错用仙体投了胎,归根究底是灵河之过错。那河的来历,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与西方灵山、幽冥地府都有干系。” “在你下凡的前几日,它那儿就声势浩大地闹了一场,谁知你刚好赶上它余威未散,无端受它波及。我去找寻你时,灵河倒是已经安分了下来。只是每隔百里,就有罗汉阴差两人为一组,沿岸巡视。” “佛门的罗汉与阴司的鬼差一道儿做事,当真是我从未见过的怪事了。想必其中应当有些秘辛,我已托了几个友人打听,尚未收到回答。” “我估计此事够让阴司骚乱一阵子的,有它在前面顶着,你们这儿就很不起眼了。” “至于你问的去哪儿报恩,我也得透露你知道。” 不然按着绛珠妹子这活泼健康的劲儿,这辈子怕是和神瑛侍者缘分不深了。 “京城荣国府,正是你恩人此世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