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生面孔?岑玉瑶若有所思,表哥在寻什么人吗?还是个妙龄女子?素手握紧帕子,微微出神。 石安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玉瑶,你想什么呢?” 岑玉瑶迅速回神:“我在想宴小将军失踪一事。” 提到此事石安然果然愁上心头,眼看她又要哭,岑玉瑶继续道:“待会宴夫人来了,我陪你去拜访,你嘴甜些,劝解几句,得了宴夫人欢心,还怕她不喜欢你?” 石安然眼睛一亮:“嗯嗯!” 宋珉乘坐马车到了金兰坊门口,车夫贴心地扶着她下车,顺便捏了捏她掌心:“我就在门口候着,待会带你去见个人。” 这人非要扮成车夫跟着她,宋珉无法,只抽出手,“知道了。” 作为将军夫人的私产,京中有名的戏园,金兰坊外表看着与如同茶馆区别不大,甚至是平平无奇。 然而踏入其中才知别有洞天,内里小道交错,繁盛的花枝纠缠形成天然屏障,坊中呈环形,中心一座高台是伶人唱戏之所,四周雅间环绕,珠帘相隔。 佩玉地叮嘱在耳边响起,宋珉摸了摸脸颊,有珠帘在,又有面纱遮掩,应当不会被人瞧见。 引路侍女带她踏上楼梯,在二楼正中间的房前停下脚步,推开房门示意她进去。 “珉娘来了,快坐,好戏要开场了。” 岳曼容心情极佳,亲亲热热拉着她落座。 宴逢安然无恙的回京,脸上一个巴掌印逗得她合不拢嘴,一猜便知是宋珉打得! 岳曼容可没有儿子大过天的想法,只觉得这儿媳妇找对了,宴逢那狗都嫌的性子就该有人管着他! 再说儿子从来不肯吃亏,挨巴掌却不生气,那二人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做婆母的凑上去吃力不讨好,何苦来哉。 没一会,身着戏服的伶人在乐曲中入场,宋珉喝了杯热茶,宴夫人真把她当女儿一般,不停歇说了许多话,教人口干舌燥。 戏曲名为《金簪记》,唱的是考中举人的秋生得了大官赏识,迎娶大官女儿秀娘为妻。他自惭出身寒门,秀娘的竹马却是高门子弟,时日一久,秋生怀疑秀娘不贞,于是对她百般折磨。秀娘为自证清白以二人定情金簪自戕,秋生悔不当初,上京考中魁首,求得秀娘原谅,戏曲最后,秋生再次为她戴上金簪。 一曲毕,各个雅间隐约传来低声啜泣,守在房门口的侍女们手拿托盘,其上贵妇小姐们赏下的金银珠宝摞成小山。 宋珉暗暗咋舌,一个托盘所盛金银够她开八个致知堂。 岑玉瑶跟在石安然身后,正要拜访岳曼容,却在门口被石安然拽走。 “怎么了?” 石安然微微喘息,“是她!昨天那个丫头,肯定是她。”昨日没看到面貌,但因为那个丫头,导致自己在宴夫人面前出了大丑,石安然记得格外深刻,“明日再入府拜访吧,这里毕竟人多眼杂,我们快走。” 短时间内,她都不想再见那个小贼! 岑玉瑶与宴夫人毫无交集,石安然非要走,她就没了接近宴夫人的理由,只能再做打算。 岳曼容笑着说:“珉娘觉得如何?” “别跟旁人一样,尽说些恭维的场面话,你实话实说就是。” 宋珉捧着茶碗,呼吸拂动面纱,世上哪有人不喜听好话的,可宴夫人神情认真,似乎不愿听人敷衍。 “我只是有些好奇,那秋生对秀娘百般折辱,秀娘身为官家子女,自有傲骨,为何要原谅他?” 或许是因为京城时兴话本,浪子回头的故事最受追捧,排新戏曲自然会往上靠。可宋珉始终不明白,伤害已经造成,难道几句抱歉就能抹平吗?不自觉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岳曼容若有所思;“你竟是这样想的。” 外间陆续有人离席,隔着珠帘向岳曼容行礼,还有些人想求见一面,通通被她拒绝。 待人走的差不多,宋珉跟在岳曼容身后出了金兰坊大门。 马车早早在此等候,车夫百无聊赖地挥了挥马鞭,在看到与宋珉并肩而行的岳曼容时无奈地叹息。他想尽办法不让京城的风雨波及宋珉,他娘倒好,直接把人弄到身边。 坊前人越来越多,他压了压斗笠,将脸藏进阴影中。 宋珉在门前止步:“夫人,今日多谢您款待,这飞花令还请您收回。” 岳曼容把令牌塞到她怀里,“送你的礼物,收着就是,我打算改一改新戏,过几日再邀你来看。” 说着,斜睨了眼浑身冒黑气儿的车夫,笑道:“今日便不留你了,下次定要随我回府尝尝我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