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去。 传言大限将至的太后面色红润的假寐,身着明黄色宫裙,头戴金累丝九凤衔珠冠,尽显雍容华贵。 宫女屈膝跪在脚边为太后捶腿,另有两人高举掌扇立在双侧。 恐惧与贪婪齐齐涌上心头,岑玉瑶随国公夫人向太后行礼。 太后睁开眼,目光穿过国公夫人,看向恭敬跪地的岑玉瑶,慈祥而温和:“好孩子,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岑玉瑶轻轻抬起下巴,状似羞涩地抿了抿唇。 少女容貌精致,乖巧地望着她,像极了会窝在她怀里喊母后的朝阳。想起与朝阳一般无二的笔迹,保不齐是上天看她命苦,特意把女儿还了回来。 “快,到哀家身边来。” 太后老泪纵横,拉过少女的手拍了拍,岑玉瑶吃痛,眉尖轻折。 腕上厚厚的纱布隐在袖中,太后见到不由问,“这是怎么了?” 宫女扶国公夫人落座,她不知内情,心疼道:“这孩子参加手帕交的生辰宴,不小心摔了一跤,左手受了重伤,太医说怕是很难恢复如初。” 说着捏了帕子压在眼角,她真把岑玉瑶当亲女儿,纵然知晓她脾气不好,但谁家娇小姐脾气好了?不过打骂下人又算的了什么。 这孩子摔伤手,日后提笔拿针都成了难事,最要紧的是受罪,人都消瘦好大一圈。 这几滴泪她哭得真情实意,太后却庆幸,“摔伤的是左手已经是万幸了,人没事便好。” 接着又问了许多,岑玉瑶乖乖作答。 她自小察言观色,自命清高的姨母都被她哄地晕头转向,何况本就对她心存好感的太后娘娘,二人很快亲近起来。 殿内欢声笑语,太后眼角的皱纹都多了两条。 燕琳琅在宫人簇拥下入殿,在内殿就听到她的声音,“祖母,琳琅来讨茶喝了。” 红衣美人挑帘而入,美目流转将殿内扫了一遍,“咦?国公夫人也在,今儿是发生什么喜事了,这般热闹。” 国公夫人起身,“回公主殿下,臣妇与外甥女陪着太后娘娘说些家常话罢了。” 燕琳琅不是没看到岑玉瑶,只是故意不想提她,娇滴滴的样子看着就烦。 看出她有意不理人,太后拉着岑玉瑶的手,对着从小宠到大的孙女没有一点办法:“琳琅,你与玉瑶年纪相仿,平日里合该多多相处。” 稀奇!她一个嫡长公主与孤女多多相处做什么?岑玉瑶或者说国公府作的哪门子妖? 燕琳琅扯开个笑:“这是自然,玉瑶妹妹哄祖母高兴有功,佩玉,去把那只芙蓉牡丹簪取来赠予玉瑶妹妹。” 又拉过玉瑶的手:“妹妹是怎么哄祖母开心的,不妨教教本宫?” 燕琳琅听话又识大体,几句话逗的太后合不拢嘴,“傻丫头,你二人年纪相仿,玉瑶年长你三月,怎的一口一个妹妹?” “她哪里有你费心哄我?前几日病重,各家贵女抄了佛经,哀家只是格外喜爱玉瑶的字迹罢了。” 一本佛经就能让太后这老妖婆喜笑颜开? 燕琳琅倒真来了兴趣,很快改口:“久闻玉瑶姐姐才女之名,祖母快给孙女见识一二。” 嬷嬷前去取佛经,燕琳琅还握着岑玉瑶的手,察觉她手心湿濡,多看了她两眼。 她在紧张什么? 佛经就在太后寝宫,嬷嬷脚程快,两口茶的功夫佛经呈到燕琳琅面前。 《地藏菩萨本愿经》 封面七个大字,燕琳琅直觉眼熟,这字迹她一定在哪见过,往日曾参加过一些探春宴,世家贵女卖弄才艺,常常夹杂诗会或水墨丹青的比试,兴许是那时见过。 她对佛经不感兴趣,但东西送到眼前,不好当没看见。翻开一页,嘴角噙着的笑微顿,“这是玉瑶姐姐亲笔所写?” 国公夫人没看过佛经,却知道外甥女确有才情,她还以为这字也得了公主青眼:“是啊,玉瑶一手簪花小楷,京中许多妇人都曾赞过。” 燕琳琅试探:“是吗?不知琳琅是否有幸见玉瑶姐姐提笔?” 太后喜不自胜,她见了笔迹忍不住心生喜爱,也想看看岑玉瑶写字的模样,想来会更像朝阳。 谁知岑玉瑶却簌簌落泪,好不可怜,“回娘娘,公主,臣女自幼双利,佛经乃是左手所写,如今左手一废,怕是再也不能提笔写字。” 太后顿觉惋惜,这样一来那本佛经岂非绝迹。不过,玉瑶与朝阳如此相像,有她在也能缓解思念之苦。 “真是太可惜了。” 燕琳琅叹息,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