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高达五两银子,京中贵女为了抢书多次闹出笑话,书局更是趁机哄抬书价。 由此可见,话本行情不差,怎么不卖呢? 宋珉不禁发问。 钱掌柜意外她的发问,与她算账:“你还知道话本啊,那你知道如今纸墨价格多么高昂吗?一刀纸便要五钱银子!话本又多是女子在看,咱们这小县城,谁家姑娘如此娇奢购买话本?” “这么贵吗?” 宋珉不禁咋舌,一刀纸便要五钱银子,墨条、毛笔、砚台也价格不菲,这些还都是最便宜的,稍微价贵一些的钱掌柜都没提。 她读了二十年书,前十五年爹爹在时本就爱买书,宋珉跟在他身后读书压根不需要花银钱。 后五年进了国公府,国公府中藏书无数,她经常前去借书,好歹是名义上的表姑娘,守卫们不敢为难。后来更是进了世子书房,内里名家孤本数不胜数,经常一呆就是一整日。 知道纸贵,却不知昂贵如斯。 钱掌柜摇头晃脑倒苦水,“造纸之术皆被世家所藏,咱们小老百姓想买纸还得求爷爷告奶奶搭上关系,否则人家一句话下来,我这小店可就甭开咯。” “钱掌柜,我抄完了!” 书生从后院推门而入,见到宋珉时犹疑一瞬,“唉?你是那个要做教书先生的小姑娘,你怎么在这?” 他正是早上邻车的书生,宋珉看着他怀里抱着的书册,加之他那句话便明白此人也是为书局抄书的学子。 宋珉面前摆放着两本书并半刀纸,书生反应过来,惊讶道:“你也抄书?你真的识字啊?” 言语间竟以为宋珉是个目不识丁的村姑。 燕朝推行文治,科举制度盛行,寒门子弟亦有机会上朝为官。 内阁最年轻的阁老赵长歌便是寒门出身,由他提出诸多策论皆是有益寒门学子,因此在学子中声望极盛。 但读书考官都是男子的事,宋珉作为女子,还是村姑,她读书有什么用? 宋珉微妙的领会到他话中含义,或许他本意并非如此,可就是这样才叫人心生不愉。 世人似乎默认女子不需要读书不需要明理,连张清逸都曾说过她花费诸多时间读书,不若多琢磨琢磨如何讨他欢心。 讨丈夫欢心,这便是他们心目中女子最大的用处。 宋珉垂着眸,心中却悄悄燃起火焰。 那边钱掌柜解释一番,得知宋珉是宋临之女,书生作揖行礼,言语真挚:“竟是宋先生之女,在下林听鹤,小生早已仰慕宋先生义举,可惜未能拜先生为师,当真遗憾。” 宋珉侧身避开,对他点点头,抱起书本便告辞了。 林听鹤观她背影单薄,唉唉叹气,又问钱掌柜,“宋姑娘的书,在下可否一看?” 钱掌柜随手抽给他,见那秀气的簪花小楷,林听鹤忽地想起那句“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婉然若树,穆若清风”。 他未曾见过卫夫人亲笔,却下意识觉得这字倒配得上如此称赞,“不愧是宋先生的女儿。” 钱掌柜忽地抬头看他,随即默然摇头,重新扒拉他的算盘去了。 日头渐高,宋珉跑了几家铺子,买了一袋米一袋面,又买了只鸡和一些瓜果点心。 宋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爹娘去世她无心饮食,却叫宋珩瘦得脱相,要给他好好补一补。 再者,这几日王大娘帮她良多,人家心善,宋珉却不能厚着脸皮白白占好处,麻烦肉铺将鸡一分为二,一半叫宋珩送去王大娘家。 临近中午,宋珉盯着剩下的半只鸡出神,这玩意怎么做啊? “要帮忙吗?” 身后冷不丁有人说话,宋珉心脏猛跳,浑身一颤。 声音有些耳熟,侧头看去,少年双手抱胸倚着厨房门框,灰色衣袍略显宽大,愈发衬得他身形清瘦。 他逆光而站,五官模糊,宋珉一晃眼,以为看见了爹爹。 见她愣怔着不说话,程逢挑眉,“怎么了?” 从回忆中回神,一把将菜刀压在案板上,宋珉疑惑:“你怎么还在这?” 程逢惊讶,“我好歹压了玉佩,这就要赶我走了?” 他一提,宋珉想起那块玉。要吧,不敢去当,不要吧,总觉得亏得慌,没想到竟然砸手里了。 不甘心道:“你要呆多久?” 不知道他出门做了什么,少年发丝微乱,鼻尖蹭了些灰尘,袍角氤氲着湿气,像是去过水边。 程逢抚着胸口,“你昨夜看到了,腰身那么长的伤口,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