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着毛毛雨,农村的一间瓦房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刚从田里回来,他的男人在她下地看玉米之前,就去同学家串门去了。她一路扶着发酸的腰肢,走到木制的黑皮沙发里刚一坐下,还没有缓口气,一个高大的男人怒气冲冲地从外面回来,看到孕妇,“啪!”结实有力的手掌,上去就掴在孕妇脸上,力道之大,打掉了孕妇束发的发卡,孕妇头发散落,哭着抓着男人的衣服,死活不放,心头愤怒却说不出一句话。“啪!”又是一巴掌,孕妇被打得摔回到沙发上,“你滚!离婚!”男人咆哮着,愤怒地拉起孕妇往外拖,完全不顾忌那可是个肚子八/九个月大,快要生的孕妇啊!!!院子里有个刚满两岁的小女娃,她正蹲在屋门口玩泥巴,听到动静,她停止玩泥巴,站起来,看着爸爸拽着妈妈的衣服,把妈妈拖出来,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这一切,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这样大的动静,惊来了对面的邻居,连只隔着一道墙的隔壁也来不及绕道,翻墙跳到院子里拉架,最后总算劝开,孕妇没有大碍。她依旧张嘴哭泣着,那满眼的愤怒和委屈,还有那委屈求全、卑躬屈膝的眼神,藏着多少封建女人的无知、无奈和惧怕。那个男人还在院子里叫嚣,“都大晌午了,人家都该吃饭了,我找她几圈找不着,都晌午了,这熊女哩连个饭还没有做,我就打她了!”可当时堂屋里正前方桌子上摆钟的短针还照着11,长针照着4和5之间,就算是提前饿,也应该是肚子里揣着个小生命的孕妇先饿吧。男人有恃无恐,指着和他朝夕相处的孕妻怒骂不止,毫无愧疚之色。 “妈——”我从床上弹坐起来,眼里盈上雾气。 “主人!”天狗听到声音,从殿外跑进来,见我似乎是梦魇了,“主人,您怎么样?” “天狗,我要回现代!” “啊?” “我要把我妈接回到古代来。”我从床上下来,跑到天狗面前,抓着它的肩膀,迫不及待地道。 “这个——,主人,我们之前进入的世界都与三界在同一时间横点,时间是同步的。我们只是从一个世界的结界口进入到另一个世界的结界口,穿过界与界之间的结界,便可进入。可娘娘回的是现代,穿越的不只是空间,还要跨越时间,那是很危险的事,除非大罗金仙以上强度,否则,即使是天道有意为之,也会遍体鳞伤。娘娘最初被摄来时,其实身体已经承受莫大危胁,虽有鸿钧老祖修复,但现在仙体虚弱,不宜过渡操劳。” 我回到床前,无力地坐回床上,“天狗,你帮帮我,求求你了。”我看着它,恳求的目光。 看着娘娘披头散发,赤着脚,坐在床边,两手垂在床沿,眼中泛红,盈着泪光,很是无助的样子,让天狗的心里也颇不是滋味。但是,为了娘娘的身体,天狗只能咬紧牙关,“娘娘穿越到这里已经两千多年了,或许您那个现代的母亲早就”入土了,后面两个字天狗实在说不下去。 虽然天狗没有说完那两个字,但什么意思我也大致猜到了。我再难掩思念担忧之情,我闭上眼睛,任泪水划落。妈——,我当时只有两岁,你不要怪我。 天狗不着痕迹,接住那两滴清泪,转身,它的眼里同样有泪光,它仰起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只在心中默念,“主人,别怪我。” 这一天,我的主人,万界敬仰的娲皇陛下,抱着双膝,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把自己埋在红帷角落里,什么人也不见,连瑶池王母孝敬上来的万年蟠桃都被扫落一地,蟠桃直接从三十三重天滚落下来,个个惊得仙心不稳,人扬马翻,深恐惹怒母神。这年,王母寿诞临时取消。 那个——,娲皇都怒了,还举行个啥? 有本事你也弄俩蟠桃,直接丢上去呀。众仙齐齐摇头,不敢。此后,玉帝王母好像没那么作妖了,五胡十六国的战乱一缩再缩,南北朝时代到来。 话说,当年自己把慕容冲封于寒冰之下,我自己也是很心疼,很怅惘的,导致我情绪不高,我在三界各处溜达,也想不起找什么润玉了,实在是没兴致了。 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了他—— 这个男人惊艳了时光,也惊艳了我。 那一天,我一袭白纱出现在一片光影斑驳的树林里,上午的阳光照进这片古老的丛林,照在人身上,暖阳阳的。空气很清爽,他从阳光下走来,沉醉了阳光,模糊了时光,我的眼里,只有他,清清浅浅的笑容,和温柔的眸子。 “你是谁?”他问。 “我——”我看着他柔美又不失英俊的五观,傻眼了。若不是清朗有力的男音,我便也以为,他是这个年代女扮男装,瞒着父母偷跑出来玩的二八少女。前提是忽略他这一米七以上的身高。我轻笑了一下,道:“在下容成清玉,山野人家,不知公子是否迷路了?需要在下引路?”我试探着问道。 “你,你明明是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