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尽,还是它把我耗尽,或者同归于尽,让天道及诸生灵真正寂灭。但我必须赌,只有开局,才有一丝希望。 “女娲,在你眼里,三界众生的性命竟没有一个杨戬重要吗?”这时候,鸿钧老祖的声音在我脑中恰逢其会地响起。 “老祖,你说,一粒微尘,和一堆尘粒同时落下,有何不同?” “没什么不同。” “哪个重要?” “一堆尘,一粒尘,终都是尘,有何重要?” “老祖,你说,一片花瓣和一堆花瓣同时从你眼前划过,哪个划在了你心间?” “额,这个——”沉默。 “师父果然无情,连凡人都知道哪个划在了心间,师父竟不知。” 识海中的对话结束,我喃喃道:“我若都爱,便是都不爱,大爱无情,遑论珍惜?我若个个都珍惜,我自己岂不是要透支?爱一个足以。” “天狗,你还好吧?”我抱着小毛团,安抚道。 “主人,吓死我了,狗狗以为要被那杨戬活埋了。”狗狗趁机在主人怀里蹭啊蹭,蹭啊蹭,寻求更多的爱抚。 “是我太任性了。”其实,我已经把天狗当作我的好朋友。 “主人,没啦,”然后天狗犹犹豫豫地道,“主人,有句话,不知天狗当讲不当讲?”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如果我有做得过分的地方,你也可以骂我。” 天狗听了这话,咽了咽口水,道:“凡间灵气稀薄,实在不宜温养娘娘仙身,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 听了这话,我沉默了,看着凡间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的确不宜修养身心,我的心里像灌了铅般沉重,我下凡是为了找寻心灵澄澈之人,可惜,最终皆是徒劳,像我这样没用的神,也是少见。我心里淡淡的挫败感夹杂着一丝丝的彷徨迷茫,我回到了三十三重天上。 确实该回去了,在回去前,我把赌坊交给了食月,并让食月做了司马伷和容成颖的义女,并让文鸯也照看着点食月。我见的最后一个客人,是,玉帝。那天,我戴着白色的帷帽,拉着食月的手,在院子里做最后的叮嘱和告别。当看到那身明黄色的龙袍,食月几乎吓坏了,我暗恼这个玉帝既然是前来赔罪,还不忘摆那玉帝的威严,他是在欺负食月,还是在提醒我,这个三界,他才是主?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给他颜面?待天狗把食月带下去,我不紧不慢地抿了口清茶,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道: “玉帝啊,说到底,这天下生灵,都是我和伏羲造的,我还没让他们死,谁敢让他们亡!” “是,是” “你最好给我看清楚形势,当初我和伏羲怎样帮助你创建的二代天庭势力,如今也照样能把你从那位置上摘下去。”我把茶杯放在沉香木制的茶盘里,慢慢站起, “虽然鸿钧老祖利用封神之战为天庭充实了不少力量,但敌不过我一、挥、袖、扫。”最后四字,轻轻吐呐,字字清晰,说得昊天玉帝一个激灵,帝王气场再难以维持。 “娘娘说得是,”三界帝王匍匐在地,“昊天必谨记娘娘教诲,善待生灵。” “天狗,我们回吧。” 召唤回天狗,脚下祥云缭绕,天狗随我驾云直升三十三重天上,云下隐约能听到三界之主的声音, “昊天恭送女娲娘娘法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