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岂不知,嵇康先生主张‘越名教而任自然’的生活方式,崇尚老庄之说,骨子里却疾恶如仇,实则与当下官场格格不入,无法并存。司马昭毕竟不是刘备,他没有容人的雅量和耐心。” “小友,莫谈政事。”山涛立即出言止住我继续说下去。 “咳咳,老先生,这里风大,纯还真怕闪了舌头,别过。”我甩袖而去,上了马车。 “公子,我们是直接回家,还是去赌坊看看?”天狗。 本来现在心情这么糟糕,是决计不想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喧嚣之地的,可我离开了十几天,也不知道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估计都乱成一团了,闭了闭眼睛,舒了口气,“还是去看看吧。” 在我回到铚县之前,赌坊里流传着一个消息,说我们得罪了同一个大官吕巽,吕方和嵇康都送进了监狱,我肯定也回不来了。当我出现在赌坊门口,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我嘴角勾起一抹极温柔极灿烂的笑容,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我的笑极温柔,却也冷到骨子里,即使隔着面纱也抑不住这股子冷冽。 他们依旧不动,有的微微笑着,却很僵硬,我走到他们中间,视线扫视着众人,“刚才不是玩得很高兴吗?怎么我来了,就不玩了?继续啊。” 这时,那个代理老板从二楼走下来了,“哎哟,容成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大伙都盼着您呢!” “这是怎么回事?”我扫视着这些伙计和打手。这些人中,并没有半年前被天狗从大街上招揽来的那十几个混混,很明显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人心浮动,那十几个人被赶出了赌坊。 “是这样的,大伙忙了一年了,我心想着,让大伙放松放松,就今天一天,明天咱继续开张,呵呵呵呵……” “这话,你自己信吗?” “公子,你看。”天狗在我们说话时,已经上楼找来了这十几天的赌坊账目出入账本,上面有一大笔钱不知去向,估计是看到连嵇康和吕安都栽在吕巽手上,我又十几天不归,想必在吕巽不断派人扰闹后,赌坊又认回了从前的东家,还有一笔钱是送给了当地的县官。这个县官倒是两边都不得罪,吕巽和赌坊双重油水,一个都不放过,照单全收,只当我死了吗?好你个官官相护,官民勾结啊! “拿下!”天狗本就随时待命,一声令下,那胖老板还没反应过来,已成阶下之囚。 “把他送交官府。”我左手负于身后,转身扫视众人,“至于其他人,想留便留,想走便走,待我重新回来,我不希望再看到现在这个样子。” 说完,我大步出了赌坊。 早晨的时候,路上的积雪还没有清扫干净,现在已经清理的七七八八,也是时候让这儿的人知道,我女娃不是好惹的! 上车前,天狗问道:“主人,那他?”这么胖,塞在哪儿啊? “拿根绳子,把他绑在马车后面。” “是。”天狗照做,然后和车夫一左一右驾着马车向县衙飞奔而去。有它在,这马车肯定不会颠簸,但后面那个四肢迟顿的胖子,这一路上,就可想而知了。 铚县官衙,大堂, “吵吵吵,吵什么吵,这都快晌午了,何人大胆在外面击鼓啊?” “大人,要不要等你吃完午饭再审啊?”我微风浅笑,款款而谈,走上堂来。 “你!那个什么?容成纯!你不是死了吗?” “把他给我揪出来!”我命令天狗道。 音未落,天狗已经跳上案桌,揪住县官衣领,“你说谁死了?” 县官被人突然凭空提起,又面对天狗气得发绿的凶狠眼神,忆起上次被打的凄惨之状,早吓得腿软,估计天狗此时一松手,他准掉到桌子底下去,“我嘴贱,本官睡糊涂了,容成公子大人有大量,手下留情啊。” “大人,在下自从经营了这赌坊,你也不少拿好处,怎么在下刚离开几天,大人就翻脸不认人了呢?”我随意地摆弄着账本道。 “那吕巽是咱大魏镇北将军、冀州牧吕昭长子,而且他是晋公(司马昭)身边的长史,我这小小知县,得罪不得啊!” 我转过身,背靠着案桌,不想看他那副怂相,天狗适时插进来,道:“看来是我的拳头还没有吃够,还记得我走之前你是怎么说的吗?” “我,我,我是答应绝不找赌坊麻烦,我也确实没找啊!” “你!”天狗气结。 “天狗,松开他吧。” “哼!”天狗狠狠地将他摔回座椅上,县官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为自己缓了一口气,便亲自搬着座椅到案前一旁, “公子大老远跑来,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