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兖州,东平县,吕府,马车最终停在了这里。此时,天已黑透,一弯新月出现在中天,看到牌匾上的那个吕字,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吕安。或许真被他说中了,是他大哥要对付我,这些杀手和近日来发生在身周的不寻常事,都是吕巽干的?一下就猜中,多没意思。我顿时一点儿想要陪他们继续演下去的心思都没了。 “容成公子?真的是你?” 我正站在大门前发呆,谁知吕安竟是第一个从这座庄园里出来的。昨夜,容成纯被歹人掳走一事闹得整个铚县满城风雨,食月发动赌坊和家里所有的伙计、打手、奴仆找了一夜,也没找到,连嵇康也带领着府内之人到处寻找,竹林七贤能到的都到了。结果,找了一夜,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吕安当时也在铚县,当晚他令车夫快马加鞭赶回东平县家中,而淳于衡这边,因为顾忌‘货物’身体吃不消,半途中被迫减速稳行,自然落在了吕安后面。吕安到家后,让身边的书僮时刻注意府内动静,尤其是今天一天都有什么人进府,都要瞧个仔细。天色越是晚,他的心越凉,若是迟迟没有消息,说不定就是已经被害了。提心吊胆,抓肝挠肺的等了一个白天,眼看天都要黑了,他的心也一点点往下沉,就在他在房中等得心慌,正一杯一杯给自己灌酒时,书僮总算冲进来给他带了个准信,还不等书僮把话说完,吕安已经先于他朝大门口跑去。还好,见到了人,还是全须全尾的。比吕安晚出来一步的,便是吕府的管事陈伯。吕安仿佛没看见管事似的,冲到我身前,抓着我的两肩,问道:“清玉小友,你怎么会来这里?” 似乎是太过紧张,我感觉就像两个大钳子钳在了双肩上,我往后退了一步,挣开他的桎梏。 “来人!把这个东西抓起来。”站在吕安身后,一直未动的陈伯发话了。 “慢着。” 说这话的,不是吕安,也不是我本人,而是一个让陈管事都有些意外的人,淳于衡。 “淳于衡,别忘了你和我们大少爷的交易。” “抓人这种事就不劳府上了,我亲自押他进去见吕巽。”说着,钢刀又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请。”陈伯让出路来,吕安眼睁睁看着却也知自己势单力孤不能做些什么,只好嘴上图个痛快, “陈伯,父亲不在府里,你就由着大哥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吗?” “二少爷,不该管的事别管,这样能活得更快活些。”说完追前面一行人去了。 在一个独立小院的书房里,我见到了吕安的兄长,吕巽,第一印象就是又大又肥,满面油光,小眼睛小鼻子,完全符合富家少爷的俗气形象,年纪与嵇康相仿,但这气韵,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来人,绑起来!”果然是主仆,连说的话都跟他家那个管事差不多。 两个家丁拿着绳子上来要绑人,被淳于衡抬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两家丁看向吕巽,淳于衡将架在我脖子上的刀移开,并向吕巽走了两步,“不用绑了,他跑不了,日前他被飞羽中伤,昨夜因路途颠簸,导致伤口裂开,几度晕死过去。他现在没有力气逃跑。”他说话期间,手里多了一件血衣,那不是我今天下午在马车里换下来的那件外袍吗?众目睽睽之下,展示我的经血,我的颜面有快hold不住了有木有? 不能生气,不能情绪波动太大,否则会肚子疼的,我这样告诫自己。可是那个大猪一样讨厌的家伙正一步步朝我走来,这感觉太不爽了,这什么眼神啊,审视,不敬,猥琐……当离我三步远的距离,他停下了,并像狗一样朝着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嗯,是不错。”好浓重的一股血腥味,“去,把我房里上好的金创药拿来,”他看着我,眼神暧昧,让我感觉很恶心,他说,“我要亲自给他,上,药。” 很快,药拿来,对于他的再次逼近,我很是不满,“你-敢-!” “这”淳于衡此刻也意识到吕巽让他们把我掳到这里的真正原由,他杀人不眨眼,但却没想过面前少年即将受到这奇耻大辱,在他心里,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似乎想做点什么,但想来想去都没有这个立场。 “陈伯,带这些人去账房里拿了银子,让他们走人!” “请吧。”陈管事望着淳于衡几人阴阳怪气地道。 淳于衡也知该走了,道一声“告辞”,便识趣地领着兄弟们离开了。 吕巽有势无恐地盯着我看,尽管隔着一层纱缦,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兴致,嘴里还不停地啧啧,“好,那个好,好,好啊,好……”并把他的咸猪手慢慢伸向我,被我躲开。他看我躲开,眼神中顿时来了更多的神采,亦或者说兴奋更贴切些,那得意洋洋的劲,仿佛是在玩老猫玩耗子的游戏。他一步步上前,我一步步后退,我被逼到一个角落里,退无可退。 “大哥,你够了!”隐藏在门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