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食月吃过饭,觉得做笔录真是一件费力的活,一坐就是半天,肩膀都酸了,僵硬了,可是府里又没有其他懂得武功招式的奴婢可以代替她做招式笔录,只好继续亲自上阵。还未到未时二刻,她便提前打开了侧门准备着,那上午的大哥还在门口等着呢。 “这位大哥,好早啊。” “姑娘,在下昨日才在康兄府上见过你家公子,当时你就跟在他身后,可还记得在下?”此时,这男人旁边多了个书僮。 食月仔细看了一眼,“是有点眼熟,我有脸盲症,对于只见过一面的人,过后基本没什么印象,不好意思啊。” “那也没关系,在下姓吕名安,字仲悌,小字阿都。”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强迫我家公子跟你交朋友的那个家伙。” “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那个书童看不惯食月的无礼,出口训斥道。 “请公子闪一边,不要浪费后面人宝贵的应聘时间。” 这两人说话的空当,后面已经排了十几个人了。 “就是啊,你既然没机会,就别挡着别人嘛!” “就是嘛” …… 后面一人抱怨,就有一群人跟着附和。 “姑娘,闻听容成公子昨晚遭遇不幸” “你才遭遇不幸,你全家都遭遇不幸!” “姑娘,在下并无恶意,只是略表关切,可否替在下传达拜望之意?” “你即是来看望我家公子,为何不走正门?”这吕安可是赌坊前东家的哥哥,说不定昨晚那场刺杀就是他哥找人干的,万一弟弟是来替哥哥侦查情况,看女娃是否真的中伏,岂可不防啊? “这——”昨天有心交往,却被当场拒绝,想从正门进去怕是无望,这才想到混进招聘的队伍里。 “下一位。”食月直接招呼下一个应聘者,同时,朝门里喊道:“大苟,小苟” “食月姐有何吩咐。”从门内出来一对双胞胎兄弟。 “你们两个守好门,不许这位吕公子踏入府门一步。”指着吕安道。 “是!” 两兄弟目送食月走进门里,然后一左一右站在侧门两边,应聘的人出出进进,只有吕安难越雷池一步。 “我也是来应聘的,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这位先生,看您一身穿着,明明是个文人,难怪食月姐不让您进,您还是回去吧。” “吾乃镇北将军次子,能文亦能武,你们何敢轻看于我?” “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太子爷,没有食月小姐姐发话,我们兄弟也不敢把您放进去。您还是跟你家书僮回去,呆在自己家里吟个诗画个画什么的,多舒服是不是?” 书房的阁楼上,吃过午饭后,我在这里打了个盹,此时午后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正照在阁楼中间的茶几上,天狗和食月不在身旁,真不方便。中午食月离去后,找了两个府里还算老实乖巧的小婢女守在阁楼门外,并吩咐她们没有我召唤不准进来侍候。谁要她们侍候,瓜果茶水食月老早都在小几上备着,平时要真有什么搬搬抬抬的,天狗一个人用法力就全搞定,不过现在,没有天狗在身边,也只能给门外这两个小婢子一个机会了—— “外面那两个进来。” 门外两个小婢子听到里面那似乎刚刚睡醒虽然有些沙哑却依旧很好听的声音,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自问道:“是叫我们?!”然后在对方眼中得到印证后才恍然大悟似的推门进入,齐齐立于屏风前,这屏风后面就是公子看书累时,暂时休息用的床,公子在时,是绝然不能进去的,“公子,有何吩咐?” “把腾椅放在小几旁,本公子要晒太阳。” “是。” 两个婢子应了一声后,便开始搬搬抬抬,不一会儿,“公子,好了。” “你们下去吧。” “是。” 当我从屏风后转出来后,却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瓜果茶点被从茶几上移到了窗台上,一张看上去就很舒适的软榻横陈在窗前,虽然这样可以一边躺着晒太阳,一边看窗外的景色,还能伸手就够到吃的,可只要窗台上风一起,点心碎屑就会随风吹到脸上身上迷了眼。想到此处,我暗恼婢子大胆,擅做主张,不按我说的去办,问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门外婢子的耳朵很尖,虽然我的声音不算大,她们依然隔着门听得很清楚,齐齐推门进来,跪在地上,“公子息怒,是食月姐姐说,想必公子醒了要无聊向窗外张望,吩咐我们这么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