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那边得到了消息,说您出现在锡拉库萨。然后彭格列那边得到了安城小姐的报警电话。” 得到。 这两个字可真令人耐人寻味——他回来的消息不是彭格列的情报网知道的,而是彭格列从某方得到了消息。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桔梗,然后转过头去看向了车窗外。 黑色的轿车在路上平稳行驶,最终驶进了位于巴勒莫的彭格列总部。 白兰算得上彭格列的常客,因此出示了证件后就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为了最深处的办公室。 大家都是家族首领,没有上下级这种关系,因此白兰在进沢田纲吉的办公室甚是随意,他这次还带着些火气,所以甩起门来比平日里都大力很多。 坐在办公桌看文件的沢田纲吉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的时候轻描淡写地陈述了一句,“回来了?” 而坐在办公室内沙发椅上的齐木空助连头都没抬,话语带着嘲笑,“你是被安城树理押着进了警察局?” “不是哦。”白兰迈开腿走到了齐木空助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拿棉花糖,又看到桌面上没有任何的甜食,调整了下坐姿然后往后靠去,“安城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小姑娘,知道我朋友不作为的,就这么帮助了我。” 沢田纲吉将手中批完的文件放到一边,又拿起另一份文件,“你们两说一下 吧。” “坐标是齐木空助给的。” “我只给了坐标,可没有让他过去哦。” 两个人开始互相甩锅,并不打算让沢田纲吉追问这件事。 沢田纲吉并没有公开过平行世界的点的位置,知情的只有他和齐木空助,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齐木空助把点给了白兰。 他叹了口气,继续问:“那平行世界崩塌是怎么回事?” 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揭过去,而是换了一件事开始问责。 “本来就是接近崩溃的平行世界,只不过我去的时间巧了。所以~就崩塌了。”白兰靠在皮质沙发上,懒洋洋地回答道:“这也不能怪我嘛。” 沢田纲吉蹙着眉合上了手中的文件,他压着怒气问道:“白兰,我没有让你去,你为什么擅自行动?” “能早点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拖着呢?”白兰换了个姿势,他原本靠在沙发的靠椅上,现在整个人打横躺在一人位的沙发上,白色脑袋枕着空气一点一点的,“而齐木君真的太菜了哦,居然找了个快崩溃的平行世界,怎么?不是快崩溃的世界监察不到么?” “嗯?转移话题的手段也太劣质了吧白兰先生。现在可是在问你哦。再说了,就算是快崩溃的世界,你不也去了么?不会吧不会吧难道白兰先生不知道这是快崩溃的世界么?” 两个阴阳人在沢田纲吉面前阴阳怪气,气的他脑子疼。 “够了!”他拔高声音,随后又揉了揉眉间,“白兰,我们没有确定好贸然前往平行世界阻止点的后果是什么。安城树理也有可能受影……” “沢田纲吉你在搞笑么?”白兰打断了他的发言,掰着手指数着什么,“要说影响到安城树理的,是你给出去的庇护吧——彭格列的标志就那么大刺刺地曝光在整个巴勒莫……应该说暴露在整个西西里的势力下。而当事人之一还不知道。” 他甩了甩手像是数不清一个具体的数字,“安城树理知道她每天都被那么多家族定为眼中钉,知道自己每天都被十多二十多个杀手跟着么?那些杀手里有来取她性命的,有来保护她的。你现在和我说,我擅自行动前往平行世界的行为可能会让她受到影响?什么影响?被人杀死么?” “啊——你不会是想用这个方法杀了安城树理吧?确实人死了可能就不会对我们有影响了呢。而且安城树理是死在敌对家族的手中,和你、和彭格列毫不相关呢。你甚至还派人保护了她,像个黑暗骑士一样默默的守护着她~真感人啊~这样你的良心是不是就会稍微好过一些?或者说,这样你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说服自己,安城树理不是因为你死的?” 能够如此阴阳怪气地说出这么尖锐的话放眼整个西西里的只有白兰。 十年未来战、彩虹之子战,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白兰杰索知道沢田纲吉心中最痛的是什么,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开口,说出的话像是一把刀一样一下又一下的刺向沢田纲吉的痛楚。 他才不管沢田纲吉现在什么表情,他甚至不去看沢田纲吉现在是什么表情,他继续在他踩着他的痛苦,“当然如果你想要说,你是收到了情绪蛊惑,给出了庇护,你现在也很后悔——那真是奇了怪了,你现在是清醒的吧?” “你都知道了那种情绪那么危险了,你还任由这种情绪放任下去,甚至还在有了线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