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根据计算出的坐标,来到了一片森林处——白兰·杰索放出了白龙,身后的死气之炎组成的翅膀舒展而开。 白兰·杰索悬在空中,望着四周的风景。 他脚下是大片大片的茂密森林,放眼望去是碧蓝的海。远处有建筑隐秘在深绿中,红砖白墙,看样式似乎是十八世纪的旧建筑。白兰的目光看着那栋建筑。 “白龙,去看看那栋屋子。” - 当地居民并不知道这栋建筑具体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只知道这是一栋受政府保护的房子。他们知道这栋房子现在有主人,但是并没有见过这栋房子的主人。 白兰带着白龙过去的时候,发现整栋楼的窗户都被关的严严实实,虽然窗帘也拉上了,但还是能听到脚步声和仆人的窃窃私语。 整栋屋子只有最高处的一间房间开着窗,而唯一开着窗户的房间内有一位女性。 她穿着单薄的吊带裙,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她的身形很消瘦,瘦的只能用皮包骨来形容,她握笔的手脆弱的仿佛要被那支笔的重量个压断。乌黑长发遮住了她瘦弱的肩膀和她的脸,她在窗边低垂着头,桌面上是各式各样的颜料。 远处传来枪声——透过□□发射出的子弹瞒不过鸟儿的听觉,森林中的鸟儿扑簌着翅膀,漫天的白羽洋洋洒洒几乎遮天。白兰感受着身边的鸟儿划过,没有去看枪声的来源,他依旧盯着窗边的女人。 枪声与尖叫声响起,凶悍的骂声和尖锐的尖叫声混在一起,几乎是要把人的耳膜给撕裂。 “那些人闯进你的院子了哦。”白兰收起了翅膀,站在窗外的花台处,他一手抓着窗檐,吊儿郎当的就像是大晚上跑到别人女儿家调-情的混混。他的目光现在大门处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身上,而再次看向这位女性的时候,他才看到了画纸上画的是什么,那勉勉强强才能看出是个人的轮廓和大片大片的红紫色。 屋内的摆设装潢一看就很昂贵,离床几步远处放着一架斯坦威三角钢琴。 而听到声音的女人,涂抹着画纸的动作一顿,她啊了一声,“这不是我的院子。” 她的声音可真难听。 白兰杰索想。 压抑的、痛苦的、绝望的、仿佛砂砾挤压摩擦而发出的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不仅如此,白兰这才注意到她的脚下被巨大的锁链锁住,从床沿一直延生到窗边。 “你是谁呢?” 女人听到他这个问题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最终她摇了摇头,走到了钢琴旁边——先是简短的开头,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寥寥几个音节后,是大片大片的音节组合迅速,迅雷不及掩耳的,像是狂风呼啸。 她枯瘦指尖狠狠地砸向黑白琴键,随后苍白的手像是在草原平地上的野马一样在琴键上疾驰。 她不会停歇的。 白兰看着她的动作,松开握住窗檐的手,身后的翅膀再次舒展开——就在他松开的那一瞬间,屋内弹琴的女人就像是拉远的镜头一样,随着愈发激烈的钢琴音,她整个人也越来越远。 枪声依旧,细微听还能听到古董花瓶落地和拳拳到肉的痛呼。白兰看到了这栋十八世纪的旧建筑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枯瘦的女人用着她枯瘦的手在黑白琴键上永不停歇。 他还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金色——紧接着世界宛若破碎的玻璃,周遭景色一层一层开始剥落。 世界崩塌了。 - 斯库瓦罗来不及救安城树理。在他到安城树理那个位置之前,安城树理的后脑勺就会重重的磕在这层楼的走廊上。 尽管如此他还是迈开腿伸出了手想要拼尽全力的拉她一把。 就在越来越近的时候,斯库瓦罗只觉得眼前有什么闪过,时间仿佛被切断又被重新拼接了起来,他摆着伸出手的别扭姿势,看向了坐在走廊上的安城树理。 没有满地的血污,也没有她躺在走廊上瞪大双眼后脑勺渗出血渍的场景。瘦小的少女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栏杆,露出的白皙手臂因为和木质栏杆摩擦泛着淡淡的红。她整个人极其狼狈地半蹲在原地,脸上的惊恐表示着她惊魂未定。 安城树理没事。 这是斯库瓦罗此时此刻唯一能认知到的事情了。 “刚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