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只能跟随亚托克斯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昔日的同胞,如今的死敌,对于亚托克斯来说,可能唯一的宽慰就是曾经跟他最要好的那几位一直还在他身边吧。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间点,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亚托克斯说不想再听见那个名字,他指的是左兰妮,那个漂亮的战地医生左兰妮,在被虚空感染以后,变得偏执异常,用血魔法控制了很多人,制造了一个虚假的理想乡,后来和亚托克斯大打出手,意图将亚托克斯变成自己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剑,最终左兰妮负伤离去,这对亚托克斯来说是一种背叛,更是一种罪无可恕。 再后来,听说天上的星灵们出手了,白夜虽然不太理解星灵们是个什么情况,但大概就是类似神一样的存在,夺舍了凡人的身躯,以此为媒介行走在符文之地大陆上。 名为麦伊莎的暮光星灵,在泽拉斯的故乡,坑杀了至少五个暗裔,并且组织军队,要与暗裔的最强者亚托克斯决一死战。 白夜亲眼看着亚托克斯在与恕瑞玛残民交战的某一瞬间,突然灵魂被吸入了自己的剑里,而他那不朽的身躯在原地冒出白烟,化为飞灰。 她探头伸进剑里,那是一个狭小而又黑暗的封印空间,这里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亚托克斯的灵魂在这个剑中的封印里,被重重锁链紧缚,无时无刻不在被无形的火焰炙烧。 深邃的时间长河漠然地流逝,偷走了剑的光泽。 大约过去了上千年,白夜只能看着时间在飞速的跳跃,她也只能听着亚托克斯从一开始痛苦的嘶吼,呼救,到最后祈求死亡。 但是星灵算好了的,那把剑是亚托克斯最好的棺材,凡人们甚至也试图将好几把类似的武器集中到一起摧毁,但是没有用,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销毁这些兵器。 这就像是一场噩梦,白夜似乎也和亚托克斯一起被困在了这里,亚托克斯每天都在自己跟自己说话,但是逐渐的他疯了,他在遗忘,甚至到了后来他开始不停的重复自己的名字,似乎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这场梦像是永无尽头一样,在漫长的时间里面,白夜只是看着亚托克斯的剑,她逐渐的停止了思考。 直到一阵暗淡的绿光闪过,她才恢复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白夜站在剑旁,歪头看着身旁的绿裙少女。 【你好,我是世界树的化身,你可以叫我大慈树王。】 【……你能够与我产生交互,因此不属于亚托克斯的过去,大慈树王,你为何而来?】 【知识之中诞生了文明,而同样知识也能带来毁灭,灾难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世界,那是不属于我世界的禁忌知识,所有接触禁忌知识的人都被感染,他们的脑海中充满了不该存在于世的声音,他们的身上长满了紫色的鳞片。】 名为大慈树王的绿裙少女,以不允许被拒绝的姿态,握住了白夜的手,在她的脑海里面播放着另一个世界的种种惨剧。 随后,大慈树王慈悲的看着亚托克斯的剑,她惋惜的摇了摇头。 【他曾是个伟大的战士,但是现在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相似的东西,你看见了对吧,禁忌的知识,我的世界已经被这股力量所感染,他亦是如此。】 白夜点了点头,在大慈树王的世界里,那种禁忌的知识,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知识,但是所有接触的人,外在的表现形式确实跟虚空感染很相似,也和她过去的世界,名为克苏鲁的神话体系很像。 【我没有恶意,但是这样伟大的战士,至少不该承受这样的折磨。白夜,你应该能做些什么的,对吧?】 大慈树王的声音,温柔而又慈祥,让人听了忍不住想要赞同,白夜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令咒,大慈树王刚刚在令咒上轻抚过去,似乎从那个时候起就在暗示着什么。 没有人注意到,亚托克斯的剑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我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不要拖亚托克斯的后腿,让他享受在这里虚假的自由,让他肆意的和有资格的对手决斗,让他为我带来胜利,亦或者作为一个战士,光明正大的死在这场战争里面。】 她当然明白,大慈树王想要让她做的事情,确实,两枚令咒加在一起的魔力,纵使亚托克斯是以saber职介降临的战场,拥有着saber职介的固有技能对魔力抵抗,也无法抵抗白夜下达的指令,大慈树王想让她命令亚托克斯自裁,以此来给亚托克斯解脱。 但在这里的,只是亚托克斯的一个投影,纵使是亚托克斯的真身在此,她也绝对不会擅自就命令他自裁,以此来让他结束这种无尽的折磨。 那种事情……那种事情倘若她真的做了,和以爱为名逼死她的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无论亚托克斯做了什么,错的都是虚空,该死的也是虚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