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锦带着三叔继续往陨石的心爬去,吴邪也跟着后面,来到陨石的心,最深处,这里应该就是张起灵到达的地方。 吴邪看到了一具完全干化的尸体,身穿华服坐在洞穴的心,她的尸体被碎陨石片一圈一圈的围住,她的下半身,是一整张蛇皮做成的装饰品。 一眼看去,似乎是半人半蛇,不过吸引三叔目光的,倒是尸体面前放的一个怪东西,吴邪跟着蹲在旁边。 这个场景倒有点像吴邪当初刚入行的时候,他就是跟着三叔屁股后面跑,从小的入眠曲便是三叔的传奇经历。 再说那怪的东西,蹲过去才发现是一个土堆,还是由无数的碎皮堆积而成的,三叔摸了摸这些碎片,往上抬头。 吴邪也跟着往上看,发现在这个洞穴的顶部,有一个巨大的茧,茧的外表包裹着一层一层的人皮一样的东西,不知道里面包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三叔问道。 “这是第一个进入到这个陨石的人,第一个度过2000年的人,可是他并没有醒过来,按陨石初步推断,应该睡了4000年之久了,脱皮已经堆到王母的胸口。”陈文锦看着三叔。 三叔点点头,便摸向兜里的匕首,似乎是想割开那个茧,陈文锦当场按住了他: “你有没有想过,4000年之后里面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七星鲁王宫的时候,鲁殇王的棺材便有着厚厚的一层蜕皮。 沉睡的过程中尸体会不停的蜕皮,2000年之后尸鳖王一死,剩下的时间里,一个永生的人,又沉睡了20个世纪。 那么谁也不知道里面会变成什么东西,可能是怪物,可能已经死了,但也没有人敢打开这个茧。 “这个茧的年份,和青铜门的年份是同一个时代。”陈文锦的话让三叔停住了手中的匕首,他缓缓收了起来。 事情比想象中还要复杂的多,陈文锦带着三叔去看西王母四周的洞壁,洞壁画着很多的花纹,和青铜门一样。 “我觉得,这茧里面的人,就是当年做出青铜巨门的人。当年的事情,只有茧里面的人知道。”陈文锦指着那茧。 “那个叫张起灵的人,到了这里,和这个茧的人有交流么?”三叔问出了吴邪想知道的。 吴邪听到心手冒汗,即使一切都是幻觉也感觉如此真实,或许应该说,关于闷油瓶的事情他都关心。 “他可以跟茧里面的人交流,用那种特殊的语言。”陈文锦表情变得很严肃继续道:“但是他跟其交流的时候,失去了神智。” “据说张家人到处在找长生的人,寻求那些超过2000年的玉佣,不知道想知道些什么。”三叔说道。 “他们想知道,谁在他们的脑子里,让他们去做那些事情。” “你相信他的话?” 陈文锦摇摇头:“至少你那个捡来的侄子可以相信。” “你说吴幽?”三叔说到他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吴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三叔会做这种表情,是介意吴幽做事的风格吗? “据说张家人出生开始,会像天授唱诗人一样,忽然在成长的某一天,脑子里出现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和他们的人生没有半点关系,但是他们会出现强烈的执念,不得不去完成这件事情,这些事情犹如碎片一样散播在历史,在非常细的细节,改变历史的进程。” 按陈文锦的描述,似乎在说,张家人是天对于历史的一种干预机制的存在,事情得在他们的控制下进行。 这对于一个人来说,可以说是一种诅咒,无论人生如何悲凉,总归是自己的人生,总好过忽然变成另外一个人的人生,去做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事,他们就是这种存在。 如同牵线木偶,但是毫无办法,所有张家人都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变成另外一个人,去做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这就是他们存在的使命。 每一次的发生,他都会失去记忆,无数次的失去,再记住失去,重复着一个过程,一段人生就像被割裂成无数个人生,无头无尾的岁月,永无尽头…… 对于张起灵来说,他的人生太长,这样的天授不停的发生,忘记了,自己爱过谁,与谁相识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自己被谁爱过。 那么相识之后只剩下擦肩而过的结果,所有经历的一切甜苦辣,会变得没有意义。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在我漫长的生命里,消失了,也没有任何人发现。 吴邪陷入了沉默,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疼得有点喘不过气。 小心翼翼的坐在塔木坨地下的巨大青铜陨石心,西王母的尸体就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