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烧起来了。” 乔宛风陪着薛衡把薛焉遗体运送出去后,却发现薛府起火了。 宁可没有一丝意外之色:“书房旁边的几个房间都被烧了?” 乔宛风惊讶地看着宁可。 宁可没有再做过多解释。 “薛焉是否给薛衡留过什么话?” 宁可不相信薛焉不给自己留后路。 宁可本来还想着薛焉去送了信,顺道摸出她和肃王之间的勾当,但是在薛衡回宫向他母亲讨恩典时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肃王收到扳指后真的不会觉得薛焉此举是在威胁他么? 倘若如此,他断会用薛衡反向威胁薛焉,就如同薛衡想着保自己母亲一般,薛焉为了保薛衡肯定会一心求死守住这个秘密。 因此在薛衡回薛府时便让夏灵以及乔宛风等人赶去薛府。 乔宛风和步采菱两人跟着老将军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加上最近人手有些紧张,又把这两人暂时调了回来。 尽管如此,几人到达薛府时还是晚了一步。 求死之人任你防,也防不住。 虽然防死防不住,但是她肯定会为薛衡加一层保障的。 她手中的东西绝对会留给薛衡。 乔宛风想了想,道:“在薛府时,薛焉曾说给薛衡留下过一个宅子。” 宁可也坐不住了,起身让云柒给她变了个装,带着乔宛风两人从宫里侧门往薛府赶:“我们能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也有可能猜到。” 宁可到达薛府时,府中大门已经挂上了丧幡。 这场火只烧毁了房屋,但是并未有人受伤,此时薛府里也没人能顾上这被烧毁的房屋,都在操办薛焉的丧事。 薛衡身穿丧服跪在灵堂前,宁可带着人先给薛焉上了柱香,有些迟疑地看着薛衡。 如果她在此时说这事,着实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倘若薛焉真的把东西藏在了那座院子,就再丢失一条线索,可能就会再花更长的时间才能抓住肃王的把柄了。 薛衡烧完最后一点纸,站了起来,看向宁可:“陛下知道凶手是谁,是吗?” 宁可不置可否:“我也只是猜测。” “陛下此行需要我做什么?”薛衡语气平静,目光仿若一潭死水。 还不等宁可开口,乔宛风便道:“薛焉留下的那座宅子在哪?” 薛衡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给管事交代了几句,回了房间,在一个上了锁的盒子里打开,找出了一串钥匙:“我带你们去吧。” 宁可轻声道:“有劳了。” 宁可见薛衡行尸走肉般,低声道:“你母亲在用命来保你,应该也不希望你这般颓废。” 薛衡动作顿了下,才道:“我知道。” 这所宅子在城西郊外,依山傍水,确实是个好地方。 宅子被一个大锁锁着的,不过这院子围墙并不算高,若是习武之人,轻而易举便能翻进去。 乔宛风看了宁可一眼,绕到院子旁边,一个飞身站上院墙。 院子里有一块地种着花草,看起来除了定期有人打扫,应该是没人来过的。 薛衡已经把门打开了,几人踏进了院子。 小院子布置得温馨,看得出来薛焉是费了心思的。 薛衡怔了一瞬,才抬步往房间里走。 “介意我们查下这院子么?”宁可小心地问道。 薛衡嗯了一声。 宁可示意步采菱等人去查房间。 薛衡摸着这一桌一椅,似乎都能想到母亲置办家具时的神态。 宁可见乔宛风等人无所获,只得问薛衡:“如果你母亲给你留东西,你觉得会留在哪里?” 薛衡回过神,看了看这几个房间,最后去了书房。 薛衡坐在椅子上,伸手在桌子下方摸了摸,然后听到了咔嚓的一道声音,就看到一个花瓶旁边的柜子弹了出来。 薛衡从小就比较调皮,平日里让他坐在书桌前练字画画就像是要他命般,所以总是爱这里蹭蹭那里蹭蹭,完全坐不住。 桌子下就是他爱触碰的地方,如果母亲一定要他知道某个东西的话,肯定会放在他能触手可及的地方。 步采菱上前,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沓东西:“陛下,是往来书信和账本。” 宁可接过东西,迅速翻了几封书信,是证据,但是不全面。 宁可看向薛衡:“此物,我就带走了?” 薛衡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母亲就是因为这个选择自尽的吧?” 宁可嗯了一声:“这是他们当年军饷的分账数据,应该是她留了个心眼,当年把这数据记了下来。” “也好。”薛衡喃喃道。 当年晏卿全家二十一口人包括婴孩,全被处死了,这桩案子薛衡早就有所耳闻,却没想到自己母亲是其中的一个刽子手。 他们薛家也是罪人。 宁可把云柒留了下来,帮薛衡操办丧事。 薛焉已经停职休息,原则上来说已经不算是在职官员,这丧事本不应按照官员规格来办,但是宁可最后还是选择让云柒按照官员规格来办。 一是为了展示最后的人道主义,二是为了给肃王看,确定这人是真的死了,三是告诉许简,该轮到她了。 来往的信中虽然不能明确指向肃王,但是许简这个人确实明晃晃地出现在信中了,账单中也有许简的名字。 账单中还有些官员的名字,宁可本想让人把这些人全带走,但是还是忍了一波。 程桑正快马加鞭往回赶,今夜应该就能回到皇城了。 “陛下,程管事回来了。” 宁可没想到的是程桑比她预想的时间还要早一些。 “陛下。”程桑把凉山行宫的起火案细节都整理好写在卷宗上。 宁可接过卷宗:“阿桑辛苦了,你先去休息。明日一早还有场戏要唱。” 程桑应了声便告辞了。 翌日一大早,宁可就让人把肃王请进了宫里,只说凉山起火一事有了结果,邀请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