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部落的首领都来了,这一次,恐怕是没有办法了。”左耳对着躺在洞口的莽原摇了摇头。 已到正午,洞口的烈阳错过石壁照进了洞里。 烟罗走了过来,将莽原身下的兽皮往里拉了拉,将莽原向里面搬动了几寸,让烈阳不会照到他的皮肤。 已经一百年过去了,莽原的身体依然全无力气,亏得有左耳和烟罗在旁边照顾,让他不至于死在这荒原之上。 莽原清楚地知道,他们照顾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那一丝不能放弃的希望。 他和念初心有主仆契约,他如今力气全无,可见念初心自从百年前那一次深入火山之后便受了极重的伤,之后更是一直没有任何康复的迹象。 他们都不清楚念初心如今的状况,却都明白,念初心会是他们离开地狱的唯一的希望。 所以,左耳和烟罗不会抛弃他。哪怕如今已经过去整整百年。 “既然没有办法,那就不必理会吧。”莽原看了一眼外面刺目的阳光,漠然闭上了眼睛。 真正算起来,他们几个人都不是心底善良之辈,尤其是在深渊地狱苟活了几万年之后,善良对他们来说,早就已经是过眼云烟,不复存在了。 两百多年前,若非辛罗部落对他们三人短暂的收留,若非烟罗和巴善对念初心有照顾之情,念初心也不会想要去救烟罗的儿子巴善,他们也绝对不会跟随她的脚步前往火山。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两百年前念初心因为自身反噬性命垂危,伤好之后那一场祭祀早已经过去。 巴善命丧火山口,烟罗万念俱灰,如同活死人一般游荡在荒原之上,若非遇到他们三人,也必然被妖兽撕碎。 念初心心里落下了心结,准备了很多年,这才有了百年前那一次利用幻境来救人的举措。 只是,如今念初心已经深入火山熔岩之中长达百年之久,却不知情况如何,而百年来莽原也是力气全无,这群顽固而愚昧的人们,在沉寂了百年后,重新带着童男童女来火山口举行祭祀活动,就不是他们能顾及得了的了。 将莽原挪动过地方之后,烟罗来到洞口外面,朝着火山口的地方久久地凝望着,眼里的悲戚之色再一次浮现。 虽然已经近两百多年过去,然而丧子之痛如蛆附骨,如何能够忘记? 她的儿子巴善,那个机灵活泼又十分乖巧听话的巴善,可她在这里地狱里苟活下去的唯一支柱啊。 就算她最终真的能够离开地狱,可她的儿子巴善却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左耳轻轻地拍了拍莽原的肩膀,朝着烟罗所立之处怒了努嘴。 莽原睁开眼,目光顺着左耳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看到站在洞外一脸悲戚之色的烟罗。 然而静默了半响之后,莽原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左耳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揽住烟罗的肩膀,似是在安慰着烟罗。 过了一会儿二人走向别处,离开了莽原的视线。 莽原微微苦笑一声。 没过一会儿,远处便有女人压抑而愉悦的□□声传了过来。 莽原苦笑着,抬起头望向虽然挂着烈阳却依然灰蒙蒙的天空。 他知道左耳和烟罗在干什么。 要让一个人忘记痛苦,最简单的办法便是给他短暂的欢乐。 已经两百多年过去,尤其是这百年来,他们二人与烟罗在这里相依为命,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早就不是收容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那么简单。 左耳和烟罗早就住在了一起。 就是莽原,在他最开始无法行动、最绝望的日子里,烟罗也在他的身边陪伴过他,用她的身体温暖过他冰冷而绝望的心。 他们三个人在这里共同生活,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维持着彼此之间微妙的关系。 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眼前却浮现起多年前在深渊地狱之中那个黑暗的夜晚,他冲进念初心的骨屋,将千面从她身上扔出去那一刻所见的情景。 那白皙的酮体宛如晶莹的美玉,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忘记,不管任何时候想起来都让他热血沸腾。 “该死!”莽原低声狠狠地咒骂自己。 如今她已经是他的主人,他又怎么能肖想她的身体,怎么能对她有任何不敬! 山洞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莽原蓦然惊觉,立即扶着石壁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出石洞靠在石壁上看着远处。 他虽然身体全无力气,可作为皇妖的敏锐直觉还在。那一道陌生而熟悉的气息一靠近百丈范围之内,立即被他发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