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谁说我要去追她了?我追她做什么?”独孤沧溟把眼一瞪。 虽然说他心里很想跟过去看看那个美人,或者搭个讪什么的,可到底也不能明着说出来吧? “我们要休息了,你走吧!”黑衣少女却无视独孤沧溟的表情,只将他往外推。 “喂,你不是要和他住在一间屋子吧?”独孤沧溟诧异极了,赶忙说道:“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的,怎么能同住一室?” “跟你有关吗?”黑衣少女冷冷瞪了他一眼,将他推出门外,“砰”的一声将门合上,然后走床边俯下身轻声问道:“小跟,你感觉怎么样?” 因为小跟的身体所以他们走得很慢,可是魔龙国本就是山岭高原地带,就算走得再慢,小跟这一路来也吃了不少苦头。 “没事。”小跟休息了一会儿,才发出他那依然沙哑的声音。 “你……”小跟看了一眼被关上的门,眼睛又落回到身边的黑衣少女脸上。 “理他们做什么,谁想说什么就让他说去。你身体不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黑衣少女到了一杯水,端到床边。 独孤沧溟被关在门外之后,恼怒地朝着紧闭的门瞪了一眼,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在房间里左思右想,想了许久之后,还是决定去找萧玉环。 虽然那跟将军身子骨是不好,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可他们两个到底一个是年轻的姑娘,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少年,就这样让他们两个独处一室,他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 至于为什么会感觉不舒服,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给自己找出的去他们房间的理由,只是因为他要问问萧玉环,问她为什么要把那个美女说成是尸体。 他心里一直没想明白萧玉环那一句尸体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虽然觉得那很有可能是萧玉环嫉妒的言辞,可是他总觉得还是有深意在里面。 啪啪啪地敲了许久的们,屋内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独孤沧溟心中疑惑,刚巧有客栈的伙计从这里经过,他便问了一声。 “你说这间房的客人啊?哦,那女客官刚才问我要了香烛,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我看她好像是往那边去了吧。”伙计指了指院子的后面。 香烛?她要香烛做什么? 独孤沧溟一时没想明白,便十分好奇地赶去了后院。 夜已经有些深了,可也没有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缺了一角的月亮静悄悄地挂在黑色的夜幕上,照着地上的一切,有一种朦胧的美。 独孤沧溟在院子后面的阴影里看到两个影子,刚想开口,却又压下了想要开口的冲动,躲在了黑暗之中。 地上摆着一个小小的香案,案上放着一个雕刻得极为精致的牌位,灵牌前面的香炉里燃着几根点燃的香烛,萧玉环与跟将军二人面对面坐在香烛前面。 他们的中间放着一个盆子,此时二人正将手中的纸钱一把一把地扔进盆子中去点燃。 看他们二人是正在祭奠着什么人,独孤沧溟一愣,一时没想起来他们祭奠的人是谁。 可是听到黑衣少女随后念叨出来的话,他顿时就明白了。 “姐姐,今天是你三周年的忌日,我和小跟不能去沃玛郡祭拜你,只能在这里给你烧些纸钱,希望你在那边能用得上。” “姐姐,我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隶,从小在银杏村里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没经历过什么事情。是你脱去我的奴籍,带着我走出了那个村子,带着我看到世界的精彩。是你给我赐姓赐名,给了我完全的自由,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尊严。是你教会了我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并为自己的选择去努力,也是你让我感受到什么是亲情的温暖。姐姐,我所有的一切,我的姓,我的名,我的身份地位,我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我的命,都是你给我的!” 黑衣少女一边点着纸钱,一边对着黑暗中跳跃的火苗喃喃自语,而她对面的黑衣少年只是沉默着,小心翼翼地烧着纸钱。 原来他们的纸钱,是烧给那个三年前葬身在烈焰圣殿大火之中的女子。 沧月明珠,神龙帝国已经亡故的太子妃。 独孤沧溟的心头沉甸甸的,想要走近他们身边一起去烧几张纸钱,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靠近,想要离开却又不甘心。 镇国公主萧玉环曾经是皇太子妃贴身的侍女,如今又是沧月国的镇国公主,祭奠她名正言顺。 可是自己呢?自己以什么理由祭奠那个与他并没有什么交集的女子呢? 独孤沧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