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念初心感觉稍微清醒一些,就看到躺在龙凤床上子皓冰冷的尸体,和满屋子看向她的质疑的眼神。 几个最年长德高望重的御医立在龙凤床边,七手八脚地检查着白天才刚刚登基晚上就已经死去的年轻皇帝的尸首。 一头白发的女子也在其中。 整个皇宫内外,到处都是战士的铁靴擦着冷硬的地板发出的嚓嚓声。 “陛下乃是中了剧毒而死。” 年老德高望重的曹御医仔细观察过后,从子皓的尸体上抬起头来。 “你是说,这酒中有毒?”薛皇后居高临下,冷声发问。 “非也,”曹御医十分肯定地摇头,放下酒壶:“据老夫检测,这酒中并无毒药,有问题的乃是酒杯。这龙杯的内边缘是抹了一种药物,这种药物单放也并不构成中毒,与烈酒反应,才变成致命的毒药。陛下喝了龙杯中的交杯酒才导致中毒,所以立刻毒发身亡。” “胡说!”冲进来的黑王贾丛紧紧抓住曹御医的衣领,怒气冲天:“历代皇帝新婚均要由此龙凤双杯来喝交杯酒,这龙凤双杯一直在宫中存放,保管森严,只在皇帝与皇后洞房之前才会拿出。而且每次使用均由专人严格监管,怎么会有人在暗中抹下这毒药?而且,要下毒为什么只在龙杯之中下毒?” “曹御医,你确定?”薛皇后再次发问。 “老臣确定,乃是酒杯有毒。”曹御医挣脱贾丛的钳制,退了下去。 所有御医都同意曹御医的看法,一致判定是龙杯内边缘抹了毒药所致。 “白御医,到底是不是如曹御医所说?”薛皇后厉声质问默默立在一边的白发女子。 “南岛碧玉蟾。”白发的女子拿起皇帝大婚专用的龙杯,凝视许久,十分凝缓地吐出这几个字之后,这才轻轻地放下杯子,用手帕轻拭自己的双手。 “南岛碧玉蟾?”众人齐齐变色。 念初心眼神巨变,死死地盯住那正在擦拭双手的白发女子。 “杯子上涂抹的乃是南岛碧玉蟾的唾液。”白发女子脸上并没有其他表情,只缓缓道:“众人所知的是南岛碧玉蟾身体上的毒液,却不知道它的唾液与烈酒反应,便成了剧毒,毒性不亚于其背上的毒液,乃是至毒。” 南岛碧玉蟾! 竟然是南岛碧玉蟾! 大荒四大绝毒之一。 “南岛碧玉蟾?”所有人的目光一霎时都转向念初心。 “皇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薛皇后冷冷地盯着念初心,沉声质问。 南岛碧玉蟾,那是只产自沧月国的绝毒啊! 念初心呆呆地看着子皓的尸首,忽地放声大笑。 整个大殿之内一片静寂,只有念初心一个人大笑不已。 众人面面相觑,甚至有些许人猜测皇后是否是受到惊吓疯癫了的时候,念初心却突然止住疯狂的大笑,唰的一声站了起来,眼光掠过周围的所有人,略过面无表情的白月光,最后停在薛皇后的脸上,冷笑道:“太后认为是我杀了子皓?” 薛皇后沉默着。 “四王也如此认为?” 四王表情各异,却无一人张口说话。 念初心的眼睛又一个个看向周围的人:“难道你们也认为是我杀了子皓?” 周围诸人没有说话,可是看向她的眼神却是已经肯定就是念初心投毒杀了子皓。 “南岛碧玉蟾……”念初心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看向面无表情的白月光:“你也认为是我杀了我的丈夫?” 白月光并没有回答,却低下了头,似是躲闪着念初心的目光。 南岛碧玉蟾,出现得太突然,已经不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这个局,她白月光解不了。 念初心却是再度冷笑。 她缓缓走近子皓的尸体,跪在这个与她有着太多误会太多猜忌和伤害的男人身边,掏出丝帕轻轻拭去子皓嘴角黑色的血迹,用手在他冰冷的脸上轻轻抚摸。 所有人都看着念初心如此动作,没有一个人吱声。 念初心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冷沉如冰:“你们既然怀疑是本宫杀死了子皓,那么我想请问你们,本宫为什么要杀东方子皓?天赐姻缘,皓月当空,本宫身为沧月国的公主,与他婚约十年,如今不远万万里从沧月国来到龙渊城,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做他的太子妃,做他的皇后,为的就是能与他一起白发齐眉,相守终生,你们凭什么怀疑是我杀了他?就凭着南岛碧玉蟾这几个字?” “自我来到帝都,这半年多来我与他一起出生入死多少回,我凤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