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议政殿没走多远,白月光就在岔口踌躇了,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漱玉宫。 想了一想,她还是选择了先去御医馆。 远远地就有薛皇后身边的几个丫头将白月光截住,对着白月光浅浅一礼,道:“白御医,皇后头风发作,想请白御医前往医治。” “皇后头风发作?”白月光一愣,很快就明白过来,便道:“皇后身边不是一直是别的御医照顾病情么?” 那几个侍女却道:“白御医医术高明,今日皇后头风发作得厉害,想请白御医过去看看。” “我……” “白御医,请吧!” 那几个侍女上前做出请人的姿态,让白月光无法拒绝,只好跟随她们而去。 早就知道皇后会报复,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也罢,事已至此,便只能行一步看一步了。 韶华宫内,薛皇后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白月光一踏进殿门,门就被从外面重重地关上了。 白月光只得上前施礼:“微臣白月光拜见皇后!” 薛皇后彷佛睡着了一般。 她不动,白月光也只能保持着施礼的姿态不动。 许久都没有动静。 莫非她真的睡着了?白月光暗暗在心里揣测着,才想站起身来却忽然听到薛皇后雍容华贵的声音:“你来了。” “是。”白月光便继续保持了请安的姿态答道:“听闻皇后头风发作,微臣应召前来为皇后医治。” 她这话说完,薛皇后却又是许久没有动静。 这是给她下马威呢。 白月光心里冷笑着,却依旧保持着请安的姿态。 过了很久,终于又听到薛皇后的声音:“是啊,本宫头风发作,还是拜你所赐!” 白月光不动声色地道:“微臣不懂皇后的意思。” “没有想到白御医除了一手好医术,还长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薛皇后猛地睁眼坐了起来,冷冷地注视地上的白月光:“居然连本宫都算计进去,本宫倒真是小看了你。” “微臣不知皇后的意思。微臣只是来给皇后看病。” “也罢。”薛皇后冷笑一声,复又躺下道:“本宫今日头风发作得厉害,你且来看一看吧。” “是。”白月光应了一身这才站直了身子,却不敢轻易上前。 看薛皇后的模样哪里有病痛缠身的样子,她分明是要报复,却不知她是准备如何报复的法子。 白月光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了两步,却又犹豫起来。 倘若碰了她,她随便一个借口,直接把她推出去砍了都有可能。 可是不去碰她,又如何避过这一劫? 白月光心中很快地转过千万个念头。 从她所处之地到薛皇后所卧的软榻之间不过短短几步路,可她只觉得这几步路却是如此漫长。 她虽心下极度不愿,却不得不向着那软榻走去。 殿外传来一声嘈杂,声音越来越大。 “什么事?”半躺着的薛皇后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 殿门被推开了,两个婆子奔了进来,还来不及跪下禀报,殿外就传来一个声音。 “老奴安德海给皇后请安。” 白月光一怔。 薛皇后还来不及发话,门外的安德海就继续大声道:“太子妃旧伤发作,危在旦夕,特命奴才来请白御医回漱玉宫医治。” 白月光悬着的心一下就放了下来,松开紧握着的手,擦了擦手心的冷汗。 没想到太子妃居然来得这么快,紧随她之后就派人来了。 那屋内的一个婆子向外扬声道:“安总管,皇后头风发作,刚刚请了白御医过来,这还没开始治呢,太子妃怎么就要请白御医回去了?” 另一个婆子也大声道:“是啊安总管,太子妃不过旧疾发作,又不是没有发作过,着急什么?等白御医给皇后诊治完了再回去也不迟啊。你且先回去等一等吧。” 安德海的声音却不紧不慢地传了进来:“太子妃乃是在烈焰圣殿祭天之时所受的旧伤发作了,此刻正危在旦夕。这伤除了白御医之外无人能治,还请皇后娘娘体恤太子妃在祭天之时有大功于天下,及时让白御医回漱玉宫,要是迟了,太子妃恐怕凶多吉少啊。” 那经过特意放大的声音飞旋在整个韶华宫上空,引起不少过路人的窃窃私语。 “皇后……”那两个婆子不敢再发话,一齐看向上座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