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将贴文里的金字,鹿真看着她。 看完后:“啪。”姬思思折扇一挑,帖子合上。 姬思思的神色看不出异常,可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鹿真:“贫道这诚意,小友可还满意?” 姬思思:“据说逍遥津的私贴百不得一,人人得之皆秘而不宣,你这般随意拿出,看来你想做的交易,条件并不简单。” 鹿真:“小友多虑了,贫道的交易很简单。这私贴嘛、是贫道赠予小友之物,也是问询小友愿不愿做那交易的诚意,小友可先拿着这帖子上那逍遥津转一圈,若是满意,再来这太清庙寻贫道也不迟。” “届时小友若是答应,贫道再告知小友贫道的条件。” 姬思思笑笑:“道士,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个会吃亏之人,而我如今又分辨不了,吃亏的到底是你,或是我?” 鹿真:“人生在世、若是太计较得失,那么、苦会变得更苦。” 人生在世、若是太计较得失、苦会变得更苦。 “贫道就在这,恭候小友佳音了。” …… 姬思思出了鹿真的居所,正想着离开时,忽然想去供奉殿里看看。 她才提起脚,拐角处却忽然迎上一人,那人一心慌脚便没跨过门槛直直往前摔,而她出于本能扶住了那人。 鼻尖传来清冽的幽香,这是姬思思的第一感觉。 那人惊慌间半握着姬思思的臂弯,头就埋在她的左肩下,那人的第一感觉、是觉得这臂弯十分的温暖有力。 很快,那人便从尴尬的踩空和此刻失礼的动作中回过神来。 他惊慌的起身,入眼的、是一双亮亮柔和、含着几分不羁笑意的眸子。 就是这双眸子,让他流转千万回。 “失礼了!在下失礼了……”慌乱的声音听着很是孱弱。 他埋头作揖、深感抱歉:“方才走得急、没瞧见阁下正要进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听着这人的声音,姬思思便觉得这男子应当是个弱公子。 她潇洒的笑了笑:“是我走的急了,不怪公子。” 那男子微微一愣、闻声抬头,似乎没想到她是个女子。 他这一抬头,姬思思也看清了他的模样。 一身白衣、脖劲处围了浅青色的飘带围脖,眉目清秀如画,整个人羸弱吟风、肤色竟比女子还要白些,但那种白并非红透的白,是那种清透的弱白。 他黑发如娟,羸弱又透着光、就像夜里的月亮。 姬思思心想:哟?还真是个弱公子,还是个漂亮的弱公子。 没错,是漂亮。 姬思思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他的脸蛋,分明是个男子,可五官却像女子一般漂亮动人。 额前的短发遮掩了些许他的眉眼,但依旧能看出其中的纯粹就像小鹿般含着零星的水意,微微低垂间、睫毛闪着几分柔柔的令人怜爱。 “无意冒犯了女君子、实在是抱歉呀。”他低眸致歉,脸有些微红。 姬思思笑道:“无妨,公子不必在意。” 岁月不知更改几许,唯有你还是这般潇洒随和。 他腼腆的浅笑着回应,转身让路:“女君子请。” 姬思思点了点头,抬起脚,然此刻却忽然刮起一阵风,那男子脖颈上的围脖被风吹散,姬思思余光间在他的脖颈上看见似一道伤痕的东西。 是黑色的伤痕。 不对,黑色的? 姬思思转眸,弄月正慌忙的遮掩着将围脖。 她不动声色的将踏入供奉殿的一只脚收回来,面朝他。 似是没有想到她的忽然转身,他吓了一跳、眼神略微有些疑惑的惊慌。 姬思思看着眼前这个浑身带着柔意的男子,问道:“公子很冷吗?” “啊?”他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还是微笑着摇摇头:“不冷。” 她含着笑意,眸色却是意味不明的:“冒昧问一句,公子这围织……” 他犹豫着正想着如何回答,然而下一刻瞳孔却忽然的骤缩、僵在了原地。 只见姬思思走进他后,用折扇挑开、将他的围脖往下压了压,露出那道黑色的伤痕。 他的左劲间,黑色的伤痕有一根手指般的粗长。 良久…… “女君子……” 她没注意到自己此刻自己用扇子挑开他围织的这个动作,就像挑开他衣襟一般的轻浮暧昧,特别是他还微微仰着头……那画面、可想而知。 而他、早已羞红了满面。 目睹了他的羞红,面具下的秀眉微挑,姬思思很自然的收回扇子,她调戏过诸多美男,他的反应对她来说是寻常了。 她笑了笑:“公子这围织,是为了遮这道伤痕?” 他理了理,答道:“算…算是吧。” 姬思思:“公子可明白这伤痕的由来?” 他一愣、微微疑惑:“女君子…知晓?” 姬思思偏了偏头,不说话。 “不瞒女君子,在下到太清庙来,正是因为想弄清楚这伤痕的由来。” 姬思思点点头…… “不如、借一步说话?”姬思思最后道。 庙外,下山的林荫路。 “女君子这是……?” 姬思思背着手,扇子一下没一点的点着后腰:“下山吧,你这伤痕山上的道士解不了。” “解不了?” 姬思思:“嗯,不过有一人能解。” “敢问是……?” “我。” 他顿住脚步,微微讶异:“什么?” 姬思思回看他:“公子同我说说你这道伤痕的来历吧。” …… 无人看到,姬思思和他踏出庙门之时,鹿真暗暗显现的背影。 他盯着两个人,神色清明、却又暗沉冷阴。 …… 下山路途。 “那日、我随着好友去了一趟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