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如玉的哥哥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其傲慢狠毒,觉不亚于其妹。 “不然,你明天与我同去?” 拂开兰辛,秦铮推着她穿过月亮门,“我去了,岂不是打两边的脸,我不去,她们的话才好说出口,不然,还要再设法见你。” “那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他声音微凉。 梓萱靠在轮椅上,仰头看他,“要是她们设计我,再带你捉奸在床,逼我娶表弟呢?” 秦铮皱眉,“你一天天地都看得些什么书?” “……正经书!” “她们是想扶你做皇帝,不是想当你的仇人。” 梓萱撇嘴,“那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秦铮笑,“凭尹延陵?” “你这时候倒是又自信起来了……” 轮椅在房门前停下,秦铮走到她面前将她打横抱起,“明日申时我去接你,两个时辰。” 梓萱把头靠在他肩上,“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嗯,”他应得随意,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你表姐深谙官场之道,却是个雷厉风行,惜时如金的人——她不会浪费时间跟你虚与委蛇的。” *** 尹延靖确实一点都没跟她客气。 开饭不过一炷香的事件,她便放下了碗筷,直接以公务未有,撂下尹延陵一人与她作陪。 在她之后,尹延飒也紧随其后。 不同于姐姐的威严干练,妹妹更宛如角落耗不起眼的小草,全程都没有跟任何人发生眼神交汇。 在尹延靖从饭桌上抬起眼后迅速放下手中的碗筷,仿佛她一直在等着这一刻一般—— 看着禁闭的门扉,梓萱内心目瞪口呆。 忽然,一条粉色的手绢从面前晃过。 梓萱顺着手绢的方向看去,尹延陵收回手,任由手绢百无聊赖地垂在手中,“殿下用好了?” 他单手支颐,对她眨了眨眼睛。 “……平常也是表弟待客的吗?” 尹延陵一身红衣,勾唇一笑时,更显得妖冶风流。 “我是姐姐的人,自然只招待姐姐。” “这话可不能乱说,”秦铮的手应该还没伸到尹家吧,“表姐可不是卖弟求荣的人。”梓萱微笑道。 尹延陵向她一凑,帕上的花香扑鼻而来,“姐姐这样说是怕姐夫生气?” “要是被我带累了表姐的名声,只怕母君不会放过我。” 闻言,尹延陵做作地挥舞了两下手中的帕子,“表姐火烧公主府,陛下都不曾怪罪,何况这些小事?” “我什么时候烧过公主府?” “就在您双腿再也无法行走之后。” 梓萱笑了一声,“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 尹延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两个月后的万寿节。” 梓萱心底巨震,她勉强控制着脸上的每一分表情,“表弟在跟我说笑吗?” 尹延陵笑得人畜无害,“那姐姐喜欢这个笑话吗?” 梓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姐姐好像对此一点都不惊讶,”他兴致勃勃地凑近她,“反而对我为何会知道,感到十分惊讶呢。” 这个角色,这个她笔下只知虚荣妒忌的草包角色,此时此刻,却宛如一个突然觉醒的NPC。 梓萱大脑一片空白。 尹延陵单手托腮,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我其实……” “姐姐是怎么吊上秦铮的?” “……啊?” 尹延陵挥舞着帕子,“能从太女手中抢人,姐姐你出息了啊。” 梓萱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可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线却忽然松了,尹延陵眼中并无恶意。 十四五岁的少年,眼中是退去了伪装后的纯真。 她思考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道:“无他,凭脸。” 没想到尹延陵嘴巴一撇,“青塬的太子竟然如此好搞。” “……” 他又啧啧感叹道:“不过也好,秦太子可比沈大人强多了——沈大人那样的人呢,是不可能有咱们人类的感情的。” 梓萱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一时间说不上来。 “沈约的志向不在后院,表弟呢?这一次,表弟准备选择我了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