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从小到大,她最想得到的就是母亲的认可和关心,可到头来又怎样呢,恐怕她真的在原本的世界失踪了,母亲也要过个两三年才能发现。 或许真的有母亲,是不那么喜欢自己的孩子的。 勉强吃了半碗,她便疼地再也咽不下去了。 疼痛却如针扎一般刺入肌肤,仿佛一场没有尽头的酷刑。 兰辛连忙低下头替她擦汗,“太医说殿下伤的深,不能用止疼的药,怕会留下遗症。” 她疼得连呼吸都喘不匀了,仿佛有人在贴着她的耳膜打鼓,一片混乱的嗡鸣声。 兰辛从食盒底层取出药来,她连看都不看,直接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穿过喉咙,和剧烈的疼痛在肠胃里搅成一片,险些让她直接呕出来。 她闭着眼干呕,脸上满是泪水。 嘴边一硬,忽然有什么东西抵在了唇边。 梓萱愣了愣,张口咬住,舌尖顿时传来甜意,是一块桃花糖。 她睁开眼,竟然是秦铮。 几日不见,他还是那副精致得一丝不苟的样子,只有眼下是淡淡的青黑。 他坐在椅子上,若无其事地看着她。 屋门关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屋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 梓萱冷笑一声,直接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你在生我的气。”他的声音平稳地响起。 明知故问。 “是我失算,没能拉住你。” 她冷冷地打断他,“太子殿下怎么会失算呢?” 疼痛让她说极慢,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可抑制的颤音。 秦铮微微眯眼。 梓萱回过头,对他咧嘴一笑,“既然还留着我的命,自然是我对殿下还有些用处——明人不说暗话,殿下不妨直说,还需要我这个妻子做些什么?” “你以为是我做的?”他冷冷道。 不然呢? 她轻蔑地看着他。 他忽然冷笑一声,“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 梓萱回以冷笑,“我也曾以为你不是。” 秦铮猝然起身,一把钳住了她的下巴。 她忍着钻心的疼痛毫不示弱地看着他。 他唇边的笑容却更残忍,如同寒夜孤月下淬血的刀锋。 “既然如此,就请三殿下履行诺言吧。” *** 半炷香后,秦铮推门而出。 檐外的桃花斜在檐前,在浅薄的日光下却如冰雕般易碎。 他站在廊下,一时没有离开。 屋内猛地传来一阵嗽声和喘息,兰辛谴责地看他一眼,却一句没有多说,便快步向屋内走去。 屋门打开又合上。 秦铮垂下眼,雨后湿润的台阶透着隐微的青苔,她刚才看他的眼神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失望,愤怒,绝望……以至于又从绝望中逼出来决绝…… 好像一夕之间,他就突然成了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房间内,她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虽然隐约还能听到其中时断时续的痛处,但至少,应该是睡着了。 他走下台阶,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一路穿过回廊,走进里屋。 恒安跟在他身后,“这三殿下也太不知好歹,爷您好心去看她,她还——” “放肆!”秦铮转过头,“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她也是你能议论的!” 恒安立刻跪下。 秦铮转过身,直接向屏风后走去。 “起来。” 恒安起身,自觉地在屏风后止步。 “记住,这里是桃源。” “是,是小的狂妄了。” 他在书架前站定,随意抽出一卷竹简,在临窗的书案前坐下。 恒安立刻识相地退下。 一卷竹简很快便看完了,即便如此,他却没有再起身。 脑海中又不自觉浮现起她看他的眼神。 明明之前对着他还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现在却突然如此冷漠拒绝…… 就仿佛这次事故,夺去了她所有的希望一般——而偏偏,她还认为,是他做的。 为什么,是谁跟她说了什么,还是哪一步出了什么差错?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