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一,她终于被放出宫,为大婚做最后的准备。 自那以后,她就再没见到秦铮,就好像他那天不过是来例行公事一样。 不过,不见面也是好事! 马车驶进公主府,那种数日来一直压在她胸口的压迫感终于完全消散了。 她被兰辛扶着走下马车,一抬头,就是满府的白绸。 “……” “这、这……谁死了?” 为啥要在她家挂白绸…… 兰辛正指挥着人把女皇御赐的东西一箱箱搬下来,“殿下说什么呢?” 她指着门楹上的白缎,“为什么要挂这个?” “殿下糊涂了,这是为您大婚准备的啊。” “……啊?” 然而,下一秒便有一行字浮现在她脑海…… 桃源尚白,凡大典,祭祀婚宴,皆服白。 每一个字都是她亲手打的…… 她有些僵硬地回过头,再次看向大门中央那朵用白缎结成的花,心里顿时有种莫名的凄凉。 她接着问兰辛:“那丧事挂什么……” “当然是挂红了。” “……”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但看着满屋的白绫,总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梓萱认命地走进大厅。 大概这就是文化习惯使然吧。 她在一张圈椅上坐下。 既然现在所有的计划都已经被打乱了,也就无所谓走不走剧情了吧,大概唯一靠谱的就剩下男女主的感情线了…… 虽然开局不利,但毕竟人设是当初她按照彼此的喜好精心设计过的,可以说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们更适合彼此的了。 秦铮不过是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后面开了窍,对女主情根深种,再为女主金盆洗手拱手让江山…… 那她就可以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了! 只要让秦铮知道,她一定不会成为他感情道路上的绊脚石,甚至还会努力做一块奠基石就可以了! “你一个人乐什么呢?” 梓萱一愣,一抬头,发现不知何时进来的黄莹莹,正在对面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一个秦铮就把你的魂都勾走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发呆。” “……” 黄莹莹一掀斗篷,在她旁边坐下。 “我是来给你送贺礼的。” 说着,她抬手一指,士兵们将一个通体漆黑的铁皮箱子放下。 那黑的好像刚从煤窑里挖出来的一般…… “这是……” “打开。” 旁边的甲兵一点头,铁箱立时应声而开。 一瞬间金星迸裂,银花四溅,梓萱直接被闪得眯了眼。 而待她定睛去看时—— “……” 她近似麻木地看向黄莹莹,后者却似突然来了精神,“这是玄铁打的青冥剑——那是李娘子用过的宣花板斧——这是青山派的丈八蛇矛——那是百年赵记的天马流星锤……” “……” “怎么样!” “……挺、挺好。” 她一脸你果然不懂其中深意,“这是给你用来调教人的。” “……” 黄莹莹连连摇头,“这男人呐,就是喜欢有力量、有担当的女子,那样才能让他们安心托付。更重要的是——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亮出来,震震他的胆气。” “……” 她皱眉看着每一个都足有千斤重的兵器,“可二姐,你就不怕这些兵器反过来为他所用吗……” 黄莹莹理所当然:“他不是有心疾吗!” “可他不犯病的时候比我能打多了。” “……” 黄莹莹痛心疾首地看着她。 梓萱战术性向后仰了仰。 黄莹莹语重心长:“等你大婚结束,每天到我军营来。” “……” “其实秦铮他……” “你不想让他爱上你吗?” “……”黄梓萱震惊。 “女人,”她握住她的肩膀,“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让男人死心塌地。” “……”虽然但是…